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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姓姻缘(1 / 4)

一只蚂蚁,背着一粒比它身体还大两倍的米粒在急切行走,它走的很匆忙,似乎想赶快赶回去,与巢中家人共同分享这份美食,所以在这份心情的催促下,它忘记了休息,忘记了擦汗,忘记了喝口水,埋头、一个劲、扛米、赶路,它不知道它的一举一动正落入一双眼中,这双眼中写满了对它的赞许,一个动物都知道回家,与家人分享它的成果,可为何会思考有智谋的人连动物的本能都做不到!做不到!

命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越是自我安慰,内心的波浪越翻涌,无论你愿不愿意面对现实,而现实就摆在那里,从母亲絮絮叨叨中,音然已经猜到父亲抛弃了这个家,抛弃了他们母子仨,已经连续快半年了,这个家里再也没出现过他的身影,关于他的消息也是时有时无,天快入冬了,西北风刮的一日紧似一日,冬日---万物凋零的季节,除了冷冽的北风和漫天的白雪,很难找到一丝丝温暖,让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家更是雪上加霜,没有经济来源,母子仨人将面临食不果腹的明天。

“怎么还不来?他怎么了?”已经连续五天,音然在岔路口都未见到劲松的身影,是不是学业很忙?还是劲松哥不守约定了?音然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母亲将所有的愤懑都发泄到自己身上,动辄辱骂,平日里不是头疼就是腰酸的母亲,骂起人来生龙又活虎,真真是判若两人,各种不堪入耳的难听话如夏日的暴雨----倾盆而下,对十四岁的音然来说,她无力去反抗只能选择充耳不闻,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对于一个家庭的错误,犯错者不是孩子,可错误的结果却由孩子承担,魏巍是,音然亦是,那个家的温度一点也不比天气暖和,只有劲松,他是少女音然心中的一束光,可是为何,已经连续五天,这束光去哪儿了?他们俩的小秘密,这个岔路口,他忘记了吗?

“你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别动不动就往吴劲松家跑,让全村人笑话”

“你还要不要脸,大姑娘家一点都不自重,你往吴劲松那跑算什么?”

“吴劲松生死与你何干?你在那跟丢魂一样,不嫌碍眼”

不论母亲如何羞辱与打骂,音然坚信,心中这束光,不放弃!音然不明白,劲松一句话也没说,一件错事也未做,为何母亲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对于这些冷嘲热讽,音然全不放在心上,自己光明磊落、行事坦然又何惧流言蜚语,自己只不过想对这束光微笑,对这束光倾诉,对这束光偶尔依赖一下,仅此而已,何错之有?堂姐杳无音信,魏巍躲避不见,园园去城中打工,曾经一起手拉手的小伙伴们都各奔东西,若没有了劲松,音然不知道找谁去一诉衷肠, 人不是草木也不是石头,因为心在跳动。

音然带着气坐在柏枝树下,今天她不顾所谓的颜面就要“厚颜无耻”一次,母亲知道了又怎样?大不了被她毒打一顿,自己今日一定要找劲松问个明白,约定算不算数,他为何一直未出现,他去哪了?马上就要大考了,他不在全力备战又在忙碌什么?他不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知识改变命运,那他在做什么?难道这些盘旋在内心里的每句话,只是他随口说说的吗?他就是一个雕刻师,将他的一言一行都刻在了自己内心,难道他不需要为这内心雕刻的内容负责吗?两双手相握,传递给彼此是坚定的信念:永不言弃!誓言犹在而人不在。

透过低矮的窗户,可以清晰见到四婶那瘦弱的身躯,裹在土黄色的土布棉被中,那缩在被中凸起的身躯不知为何让音然想到了那枯朽的木桩,偶尔传来的咳嗽声让纹丝不动的身躯有了点生机,四婶的脸背对窗户,瞧不见音容相貌,但从那骨瘦粼粼的肩头不难推测,她快油灯耗尽,突然一声高于一声的“来人呀”打破了音然的胡思乱想,四婶!四婶!她需要帮助!怎么办?自己去不去?母亲已经下了死令,不许自己踏进吴劲松家半步,不然就打断腿,可是眼下犹豫不决,怎么办?去喊人帮忙?劲松在哪?去喊劲松大舅来不及了!四婶那伸在半空中的手,似乎正在努力抓取一根救命稻草,怎么办?被世俗礼教束缚住的大脑,一时分辨不出轻重缓急。

不管了!爱说什么说什么,爱骂什么骂什么吧!音然冲破这世俗的枷锁,她如一只猎豹般冲到了四婶床边,拉住四婶的手,将四婶从床上拉起,与此同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空气中立刻散出浓浓的血腥气,土布上留下的斑斑点点像极了春天里的霉斑,一个个,立在那,龇着嘴笑。

“四婶,四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这不是音然第一次见血,父母每次打架之后,残留下来的“战场”上必不可少的物品之一便有血,那滩鲜血无规则的躺在地上,由鲜红变成暗红,由最初乍见之下的惊恐万分变成了视而不见,在十四岁的音然脑海里,一直以为只有头破血流才会有血腥气弥漫,原来人的嘴,不仅是用来吃饭、说话、还会吐血。

“然子,没事!你不要害怕,四婶只不过生病了,过几天就好了,你给四婶倒口水漱下口吧”四婶已经瘦的脱了相,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显得极大,那里面暗淡无光,额头上的皱纹如那高低起伏的山川,双侧脸颊上的皮搭下来,一丝红润都无,嘴唇被几根黑中夹白的头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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