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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失意众生(4 / 4)

女孩一结婚变成了妇人,就会是这般可怕的模样?

“啊,楞子哥?你怎么了?”音然吓了一跳,原本以为竹园里空无一人,没想到王军很沮丧很伤心,善菊根本不待见他,而且总是避而不见,自己已经几次去城中寻人皆无果,前几日,庆莲姨对母亲阴阳怪气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母亲心急,提到了结亲一事,不想,庆莲姨为这事大吵大闹了一场,今日自己亲自登门赔礼,又碰了个不冷不热的钉子,她们家对婚事总是一拖再拖,今年拖到明年,明年年初拖到年末,自从善菊在城中有钱人家当老师后,庆莲姨隔三差五找茬,说话也越来越难听,语气也越来越怪异,自己是心急如焚,村中如自己一般大的男子,孩子都去村西头打酱油了,自己等着善菊一年又一年,家里的老母鸡汤送了一罐又一罐,农活干了一遍又一遍,庄家收了一茬又一茬,可是对方母女的态度越来越模糊,伸手要钱的数目越来越大,说出的话越来越颠三倒四,今日东明日西,今日风明日雨,自己被这母女俩搞的晕头转向,不分南北,村里青年,明面上恭喜自己将娶女状元,背后都在嘲笑自己,哎!王军一见是音然,短暂惊愕之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自己的这些苦恼如何去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诉说,说了她也不理解,只能等暑假善菊回来了,和善菊好好谈谈,这婚事拖不得了,这婚事一直是母亲心头的一桩悬事,也成了自己心头病,这婚事结也要有个说法,不结也要有个说法,“然子呀,大暴雨天的,不要在外面乱跑,还不回家去”

音然撇撇嘴,今天真不是黄道吉日,怪不得老天都“痛哭”一场,遇到的每个人都一副心事忡忡样,村里人都在背后笑话楞子哥,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到嘴的天鹅肉早晚会飞,到嘴的鸭子早溜了当然,这些话都是道听途说来的,音然这回学聪明了,话可不能乱说,自己不过随口提了一句,就遭到堂姐的训斥,自己再敢胡说八道,定会引起楞子哥的不悦,明眼人都看清,善菊姐要天上的月亮,楞子哥都会想方设法去摘,眼里的柔情都能淌出几里地外,善菊姐在外求学,用望穿秋水来形容楞子哥一点也不为过,反观善菊姐,她的不耐烦与厌恶早就赤裸裸写在脸上,她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是一味躲避,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避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楞子哥是情场里的失意人,善菊姐又何尝不是呢?楞子哥已经很长时间不找自己写信了,以前写的信都石沉大海,写再多也不会有只言片语的回应,“楞子哥,你去哪呀?”

“暴雨后,田埂上的草正绿,家里母猪快过崽了,我赶紧去割一箩筐,你呀,不要一个人在外瞎逛,快回去”

我不回去!我才不回去!音然宁愿蹲在地上翻泥巴,也不想面对母亲唠唠叨叨的嘴,不是抱怨生活就是抱怨婚姻,一味抱怨,从不去改变,不满踢了脚边的竹子,一个不慎,落了满头满身的水,音然是又气又恼,“姐,你一个人跑在竹园里踢竹子干啥?”不知何时,音铭与劲松拖着两根杉木来到面前,好奇看着一脸恼意的音然,一遇到劲松那好奇打量的目光,音然整个人窘态百出,自己哎!不过很快又喜上眉梢,母亲不是反对自己去帮劲松家泼水嘛,自己非去不可,自己现在就去帮劲松撑墙,这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没事,我想试一下这竹子可结实,若砍不到杉木,竹子暂时顶一下也行哈”一抹红晕烧红了耳朵根,原来老人言是真的,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

劲松的目光似乎穿透一切又看透一切,他早看穿音然的小心思,洞若观火,但少年少女的心思是无法言说,这份悸动深埋在心底,因为没有遇到阳光与雨露,它无法萌芽,或许你已经厌倦了我的微笑,而我依旧一如当初,劲松笑了,他能感受到,他的心告诉他,他是愉悦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去表达这份喜悦,他喜欢音然的手足无措,欢喜音然的不期而遇,小心翼翼的“谄媚”为自己灰色的生活增色不少,“然子,走吧,刚好我们缺一个帮手,我和音铭都需要你”

好!好!音然的心恨不得飞起来,对所有路过的白云大声说着她与劲松的情谊,他们彼此的有情,绝不会走到楞子哥与善菊姐那般田地。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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