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了它的腰肢,她低下娇羞的脸庞,亲切地与小草打招呼,农人们又开始忙碌的一天,他们正扛着犁,牵着牛,去翻土去耕种。三个一群,五个一对的妇人们,扛着挑着货物,正热热闹闹去赶集,她们大声说笑着,打闹着,东家长西家短闲话着孩童们,无忧无虑,踢着石子,追着蝴蝶,她们的心永远如那沟渠里流动的河水一样,清澈见底。
音然采了一大抱不知名的野花,清晨的露珠湿了鞋袜,清晨的泥土沾了裤边,这些根本不在乎,她要编一个大大的花环,把这个花环送给父母,希望快乐在这一刻永恒,他们不要无止境的争吵了,不要相互殴打对方,不要生气就将家里所有物品砸的稀巴烂,婚姻里是相互扶持,不是相互嘲讽,是风雨同舟,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要争吵,争吵是解决问题最愚蠢的办法。
不要争吵,日子在争吵中只会变成一团乱麻。
“楞子哥,楞子哥!”音铭高声欢呼起来,双手舞动着手中的野花,音然循声望去,楞子哥手提肩扛,乐呵呵跟在善菊姐身后,原来是送善菊姐去城里读书。
“楞子哥!善菊姐!”
善菊心情极度低落,她一声不吭,懒得理任何人,同学中不知为何知道她订婚,有未婚夫的消息,全都笑成了一团,那被人嘲笑的画面如石刻般,印在脑海里,夜夜噩梦,特别是她暗恋的男生也咧着嘴笑,那一刹那,羞辱感如洪水般,铺天盖地要把她溺死,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了许久,她没有办法,不接受王军就意味着失学,接受王军,她的心早告诉了她答案,今日是她“上京赶考”的好日子,任她东躲西藏,万般推脱,王军还是如只苍蝇般,死也不放过她,她的眼里写满了委屈与怒火,无人明白也无处诉说,面对姐弟俩的问候,很敷衍的嗯了一声了事。
与善菊形成鲜明对比,王军志得意满,春风满面,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善菊今日去赶考,这可是鲤鱼跃龙门的好日子呀!巴巴起了个大早,精心装扮,连凉水都没喝上一口,就为了送善菊一程,善菊是读书,心气儿高,已经很少对自己和颜悦色过,平日里,自己也是闷葫芦一个,绞尽脑汁找话说,善菊也是一声不吭,王军只怪自个儿文化低,说出的话不中听,善菊有文化有学识,自个儿只会说好看呀,她会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说出的话语自己听不明白,但知道那都是有文化的人才能说出来的深奥知识,今个儿善菊去赶考,这么至关重要的日子,自己能缺席吗,早上出门,喜鹊就在枝头高歌,是个好日子!王军见音然姐弟俩格外亲切,笑容爬上了眼角,人逢喜事精神爽,山月也为之增色,未认识善菊前,这俩小鬼头可是自己的小跟班,话也就不免多了起来。
“然子,你们在等啥嘞?”
“楞子哥,我爸妈去买电视了,电视呀!等电视买回来,我请你和善菊姐来我家看人猿泰山”音铭喜笑颜开,热情邀请。
“善菊姐,你好好去赶考,许老师都说了,你是我们村的女状元,等你考上了状元,我们就有你和楞子哥的喜酒吃了”音然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把从阿云嫂那听来的话,一字不漏倒出来,阿云嫂在村里,逢人就说,善菊高中后就与儿子完婚,整个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善菊一声暴喝,捡起野花环,朝着音然的头扔了过来,还好音然眼疾手快,侧身一转,躲了过去,善菊见音然巧妙躲过,心火更甚,她的伤口,有人敢来撒盐,她能不恼怒撒盐之人吗?阿云嫂在村里到处宣扬自己与她儿子的婚事,令她羞愧万分,母亲劝自己一定要忍耐,等高中了,一脚把这臭小子蹬远远的,让他们母子去做春秋大梦吧。好吧!忍耐!忍耐!还要忍多久?连村里的孩童都知道,自己是不是逃不出这对母子恶毒的“魔爪”了?“你说,这话谁教你说的?”
“善菊姐”音然真没想到,自己一番无心之语令善菊如此大动肝火,看着怒火中烧的善菊,低下了头,“对不起善菊姐,你不要生气,今日是你赶考的好日子,我只是随便说说,我”音然吞吞吐吐了半天,不知该说啥,生怕又多说出一个字,令善菊更生气,只能拿哀求的眼神,拼命朝王军求救,希望这是一棵救命稻草,“楞子哥楞子哥”
“是不是阿云嫂让你说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善菊姐,我姐她随口乱说的,你是读书人,有文化明事理,不要与她计较”音铭一见音然泫然欲泣状,立马替她开脱,善菊脾气大,心气高,村里的孩童都怕她,整日里板着张脸,很少见她笑过,在背后,小孩们暗骂她是小母老虎,庆莲姨更是厉害,一张嘴能骂三天三夜不歇,骂完东村骂西村,口碑不好,可偏偏楞子哥中邪般非往她家门上跑,任凭阿云嫂千求万求皆不通,为这,阿云嫂抹了几桶泪水,音铭拉着姐姐立马道歉,“善菊姐,你去赶考,赶快去!赶快去吧!”
“好了,善菊,他们还是小孩子,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算了,都算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小孩子,小孩子能懂什么?在背后能使什么坏,使坏的还不是你们母子,你们一个在人前故意装出言听计从状,一个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