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上官婉君下了朝,回到御书房歇息一刻钟,便又开始上课。
在这个时代,男子到十五岁,被称为束发之年,这是一个重要的成长阶段,标志着从儿童期进入少年期。
在这个阶段,男子不仅要将头发束起来,扎成发髻,而且还要学会各种技艺。这些技艺不仅包括文化知识和道德修养,还可能包括武艺、农业技能、手工艺等实用技能。
《大戴礼记·保傅》中提到:“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履大节焉。”这句话表明,在束发之年,男子应该进入大学接受教育,学习重要的技艺和道德规范,为将来的社会角色做好准备。
此外,这个时代对于男子不同年龄段的称谓非常丰富,主要反映古人对年龄和成长的细致观察和深刻理解。
像十三岁的男子被称为舞勺之年,意味着开始学习文舞;而十五至二十岁的男子则称为舞象之年,这时已经可以上战场,说明这个阶段的男性已经开始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和义务?。
听完云太傅的话,上官婉君感叹古代男子也不容易,学的东西可真多。
“皇上,您已十四,原本按照男子这个年纪是该开始学习这些,但是前段时间臣是从基础教的您。”
上官婉君理解道:“老师的意思学生明白,现在没事,您尽管教,不会的学生会请教您的。”
云太傅拱手:“是,皇上。”
两人既是师生,更是君臣,各行各的礼。
学了接近两个时辰,上官婉君感觉自己脑袋胀痛,吸收的知识太多。
她在心中感叹:当个古人真不容易,尤其还是帝王古人。
哎,年十四的她,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尤其是帝王之术,她太难了,自己都有些心疼自己了。
下了课,成姑姑走了进来。
“皇上,安伯爷到了。”
闻言,上官婉君挑眉抬头,随后看向收拾书籍的老师。
“老师陪朕一起跟外祖父用膳吧,朕怕年龄相差太大,干聊着尬得很。”
云太傅闻言沉思片刻拱手:“是,皇上。”
安伯爷已六十有七高龄,看见云太傅那刻他愣了下,皇上怎和云太傅一同来的。
“臣见过皇上,见过云太傅。”
“外祖父请起。”
听到这声外祖父,安伯爷有些感动,皇上做了帝王还愿意喊他一声外祖父,证明她没忘张家。
云太傅礼貌笑道:“安伯爷好。”
用完膳后,安伯爷说出自己的来的目的。
“皇上,老臣是想为族中子弟寻份差事。”
上官婉君挑眉抬头:“差事?”
上官婉君心中冷笑:呵,果然目的不纯。她真是想多了,哪来的那么多感情,还以为是来看她这个外孙女,结果是来看当皇上的外孙女。
“这差事也不是说寻就寻的,历来都是通过科举或者武举吧。”她看向了自己的老师云太傅。
云太傅郑重点头:“皇上说的对,一般是文武官职是这两个方式,不知安伯爷族中子弟可有考科举或是学武的?”
安伯爷被问的脸色带着尴尬:“未曾。”
若是有他还需要亲自来找皇上嘛。
“皇上,您初登朝堂,若是有表兄弟们一起帮衬着也是好事,再者他们都想为皇上做事。”
云太傅看向皇上,想看她如何接招。
“外祖父,您不是说他们未曾考功名,又无人习武,那这如何帮朕做事?”朕要的是人才,不是平庸之人和蠢才。
云太傅嘴角微扬,但只维持一秒便恢复原样。
“这……皇上,西宫太后都说他们挺不错的。”
上官婉君要笑死,当姑姑不这样说,难道说他们很差?那不是也打自己脸嘛。
“外祖父,这差事的事情,得容朕与朝臣商议一下,毕竟您一家是朕的外家,若是一开始太过照顾,怕是有损朕的威仪和说服力。”哼,老家伙,可真会给人找事。
我一堂堂帝王难道还能被你拿捏,简直笑话。
安伯爷失兴而归,脸上不是很好。
上官婉君亲自把他送至门口,目送他离去的背影,随后转身回到正殿坐下。
她看向一直安静坐着的老师,突然来了兴致。
“老师觉得学生刚才的表现如何?”
云太傅嘴角微扬:“甚好。”
上官婉君一听也笑了:“能得老师夸赞挺不容易的。”
要知她努力学习几月,被夸赞的次数寥寥无几。
对于皇上这个学生,云太傅其实是很满意的,不过特殊情况下,他不能太过夸皇上就是了,以免皇上骄傲自满,好在皇上自己很自信又很谦虚努力,倒是让他欣慰不少。
想到安伯爷的事,云太傅微皱眉。
“皇上准备如何做?”
“学生这外祖父的伯爵是终身还是世袭?”
“终身,先帝对这方面不看重,只是因西宫太后娘娘生下了您,才封了一个爵位。”
对此,上官婉君表示她父皇给她留的也不全是乱摊子。
“外祖父都亲自来找学生了,朕一点儿表示都不做,母妃那里也有些伤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