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君直接朝那女子开口:“正常的话,转过身,朕有些话问你。”
原本呆滞的妇人,缓慢转身。
“你是皇上?”
众臣一惊,刑部尚书呵斥。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参拜。”
妇人似乎一惊,身子哆嗦着。
上官婉君抬手,轻柔道:“为何杀你丈夫?”
妇人一听,讽刺的笑了。
“呵呵呵……不杀他,他迟早也会把我打死的。我尽心伺候他,伺候公婆,可他们不念一点儿我的好。
我只不过生了女儿而已,他却狠心掐死。那是他的孩子,亲生的骨肉……他就不是个人,平日打骂我便罢,还养外室,竟要抬做平妻,那女子还怀孕了……怀孕便算了,他还受那贱人挑拨,又是对我非打即骂,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就生生被踢流产……”
饶是久居深宫,两套各种尔虞我诈的成姑姑,此刻也不禁红了眼眶。
“大夫说我再也怀不了孕,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那儿婆母狼心狗肺,我多年如一日照顾伺候她,她全然帮着儿子和那贱人。
那一夜,他又听了那贱人的挑拨,对我又打又骂,我无意拿起一个花瓶砸了过去,谁知他就那么倒在地上……我当时吓傻了,再后来婆母便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她看着偌大的牢房哈哈大笑,眼泪不禁落下。
“你的亲人呢?”
妇人再次讽刺一笑:“亲人?哪有什么亲人,不过都是攀炎附势的小人罢了。我朝母亲诉苦,可她劝我忍,我女儿死了,她还是劝我忍……根本没人把我的命当命……”
妇人的眼泪不停落下,双眼已模糊,她喃喃自语。
“这样也挺好,我可以去见我的女儿,和我未出世的孩子了……哈哈哈……”
刑部众臣大汗淋漓,心中虽也觉那妇人悲惨可怜,可眼下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案子是什么时候?”
刑部尚书看了眼左宗泽,左宗泽拱手。
“上一月。”
上官婉君缓缓转身,看向面前一位位身穿官服的人。
“那男人死了?”
众臣面面相觑,刑部尚书赶紧道“是。”
气氛陡然冷却,上官婉君讥笑。
“那外室女子和其孩子呢?如此心如蛇蝎,尊卑不顾者,该杀的杀,该罚的罚。
朕看那等为人夫为人父皆不配的人,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败坏我大元名声。此等丧心病狂,残杀亲女,打骂折辱正妻者,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死了便是死了。”
越说越气的上官婉君,直接下达命令。
“朕限你们刑部两日找到证据,事情若是属实这的外室女子便杀了吧。”
众臣听到“杀了吧”,感受到皇上浓浓的杀意,脊背一凉。
刑部尚书等众臣拱手:“臣等遵旨。”
疯疯癫癫的妇人呆愣的看向眼前之人的背影,不过十四五岁,身上浓浓的上位者气息。
忽的一声响,妇人跪在地上,上官婉君转身,妇人已恭敬的跪拜下去。
“民妇谢皇上。”
这一幕上官婉君感觉不是很好受,见到如此悲惨的妇人,她声音柔和。
“免礼,起来吧。”
慢悠悠起来的妇人又哭又笑:“女儿……看到了吗?皇上替我们做主了,害死你们的人,终将遭到报应。”
刑部尚书恭敬开口询问:“皇上,不知那婆母……”
上官婉君悠悠的看着他:“此等恶毒妇人,一把年纪了,活的够久了,也该下去陪陪她儿子,免的黄泉路上她儿子孤单。”
刑部众臣身子抖了抖:皇上这声音轻柔,可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上官婉君看向妇人:“想活吗?”
妇人一愣:她还有活的机会吗?
可想到惨死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孩子,她的心,心如死灰。
“民妇不想活。”
“死都敢,活却不敢?”
妇人自嘲:“民妇这样的人,还配活着吗?”
“为何不配?做尽坏事的人活的尚好,你不过是自卫罢,如何活不得?”
上官婉君不想跟她浪费太多时间,只是说了一句深意的话。
“若想活,告诉他们一声,自有人带你见朕。”
上官婉君说完毫不留情离开,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参观了半天,上官婉君实在是乏了。
“这么大,日日如此走,就是长两米,也得累死个人。”
刑部众臣汗颜,皇上说的对,可是也没办法。
“不看了,去你们办公的地方坐坐。”
感觉腿都不是她的了,看来还是自己的身子骨太弱了。
刑部办公区域
上官婉君拿过怜花手中的团扇,随意坐在一个凳子上,给自己扇风取凉。
“你们站着做甚,都给朕坐。”
“辰不敢。”
“臣不敢。”
……
上官婉君气的想骂人:“咋滴,众爱卿是想让朕仰视你们?”
众臣汗颜,绝对没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