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膳过后,县衙六部主事,提着礼物前来拜年,宋清淮和苏白英出行的计划只能搁置。
欢欢喜喜迎接客人,客客气气送别众人。
时间飞逝,热闹过后又归于平静。
宋清淮整天忙着处理公务,每天早起晚睡,平平安安每天卯时起,跟武师傅练武,早膳过后前往学堂念书,日子忙碌又充实。
宅院里,苏白英和邹沐景,还有茶儿、张成等人,商量织造坊往后的发展与问题。
邹沐景提出现有问题,“弟妹,木匠师傅日夜赶工,目前织布机已有二十台,线纱勉强够用,是不是要增加线纱产出?”
苏白英看向茶儿,“线纱这事由茶儿负责,记得加派人手。”
“是,夫人。”茶儿经过那事,整个人发生不小的变化,比从前更坚韧。
线纱问题解决,邹沐景继续道:“元宵过后,会上新几个花样,铺子那边做好准备。”
身为铺子掌柜,张成认真点头,“是,姑老爷。”
事情敲定后,又商量其他事情,其后便各自散去。
苏白英带着丫鬟回到县衙后院,却听小厮来禀,老爷的好友带着夫人前来拜访。
“可知是何人?”她刚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茶。
小厮恭敬回禀,“回夫人,是位姓赵的男子。”
闻言,苏白英便知来者何人,“知道了,可有派人告知老爷?”
“有的。”
苏白英点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几口喝完,这才整理好衣裳,前往待客偏厅。
赵东旭坐在县衙后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原本颓废的好友,成亲后如同脱胎换骨。
如今更是一县之令,权利重大,不过他这个小小的行脚商人可比的,尽管他已家资丰厚。
巨大的落差,让他接受不了,那天回去失落许久,本以为家财不菲,又在县城安家,已经非常成功,至少没见到宋清淮之前是如此认为的。
却不想,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痛定思痛过后,带着夫人上门拜访,希望拉近彼此关系。
胡氏坐在赵东旭边上,头一回来县衙后院,难免有些不适。
搅着帕子,频频望向身边人,得不到半分回应,失落的垂下头。
知道自己嘴笨,不如妹妹嘴甜得夫君喜爱,从前他明明最喜欢这样的自己,时常逗她开心。
不知从何时起,就变了心。
苏白英出现在偏厅时,瞧见这副画面,在外面等了一会,这才扬起笑脸进去,“抱歉,方才从外头回来,让二位久等了。”
赵东旭起身,笑呵呵道:“嫂子莫见怪,是我们唐突。”
胡氏跟着微微欠身,紧张的不知说什么。
赵东旭回头瞪了她一眼,胡氏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鼓起勇气,“宋夫人安。”
苏白英笑眯眯做了个请的手势,“赵老爷赵夫人请坐,坐下说。”
赵东旭夫妻这才坐下,客套几句,不甚熟悉的几人,便没有话题。
胡氏性格腼腆,被男人瞪了好几眼,就是说不出什么话。
本想水到渠成提出来意,无奈之下,赵东旭只好开门见山,“听说嫂子开办织造坊,不知可否从你这儿拿货,小弟过些时日跟随岳父外出行商。”
自从知晓宋清淮是新任县令,赵东旭特意打听了下,本来只是不甘心,不想竟有意外之喜。
当即就想,若能低价收入布匹,再高价售出,其中利润可比商铺高得多。
更甚者,一些深山老林,住着许多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他们家中存有许多上等皮毛,若能以廉价的布匹,换取对方手中上等皮毛,再转手卖出,利润至少能翻四五倍。
厚着脸皮上门询问此事,还带着夫人,希望她与苏白英交好,借此便于以后行事。
苏白英以为他是来找夫君的,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只得摇头,“抱歉,赵老爷,织造坊刚成立,产出并不多,刚够自家铺子出售,无法帮到你。”
赵东旭连忙补充,“只要二十匹就够了。”
苏白英满含歉意,“很抱歉,不能帮到你。”
自从添加新花样,布匹都不够卖,根本挪不出二十匹。
正当气氛僵持时,宋清淮终于忙完手中事务,穿着官服从外头进来。
屋内几人听到动静,扭头望去,赵东旭被宋清淮身上的官服,刺痛了双眼。
嫉妒之火,从心里涌出,真是同人不同命,原本有克妻传言的鳏夫,娶妻后,摇身一变成为县令。
从此以后,两人之间的身份天差地别,望着身穿官服的他,被其身上气势镇住,那声宋兄,怎么也喊不出口。
最后干巴巴的行了一礼,“见过宋大人。”
胡氏更加紧张,话都说不利索,“见..见过宋大人。”
宋清淮抬了抬手,温声道:“赵兄无需多礼,弟妹客气了。”
他与赵东旭年岁相当,却因月份比其大,故而称胡氏为弟妹。
赵东旭当即回,“要的要的,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是县令。”
宋清淮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板着脸道:“赵兄如此太见外,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