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白果踌躇不前时,就见苏白英豁的从木墩子上起身,吓得她立即缩回脑袋往后退,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谁知...
“碰~”
“嘶...”
碰撞声与呼痛声同时响起。
苏白果望着地上几人,无语道:“没事站在我身后做何,快起来吧。”
训斥完他们,转身想看苏白英要去哪里,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眸。
偷看被逮个正着,顿时有些羞恼,硬着头皮道:“三..三姐,你还好吧?”
苏白英知晓她们这是听见钟氏的话,担心自己呢,浅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说完绕过他们,回屋在木斗柜里一阵翻找,从里面拿出泛黄的一个小布包。
跟过来的苏白果见此,震惊不已,三姐竟把她最宝贝的包裹拿出来。
“三姐,这不是你存的嫁妆吗?这时候拿出来干嘛。”苏白果不明所以的问道。
苏白英闻言脸红红的,白了她一眼娇嗔道:“乱说什么呢。”
这种话能大喇喇的说出来吗,要是被别人听到,不得笑话她恨嫁,竟早早给自己准备嫁妆。
苏白果见她不承认,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布包里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是一块成色普通的青色布料,唯一特别的是,它是一块棉布而已。
就算这样,对她们家来说,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可惜只有一尺来长,用处不大。
这还是苏白英运气好,在买来的碎布里发现它,又舍不得用,这才仔细放好。
为此苏白果还打趣她,背着娘自己存嫁妆。
今天之所以舍得拿出来,想给宋清淮缝个荷包作为回礼。
“三姐,你这是?”苏白果见她忙碌个不停,好奇的问道。
想不通三姐想干嘛,又怕她因为钟氏的话而独自伤心,一时间不敢离开她。
“给宋员外缝荷包,你去忙吧,我没事。”苏白英望着她认真道。
“好吧。”
苏白果见她确实不受影响,放心离开,坐在屋檐下打络子补贴家用。
————
“嗒嗒嗒……”
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一辆骡车由远及近,往枣树村而来。
“快看,苏大山未来女婿上门了,这骡子真俊。”村中樟树底下闲聊的老妇人,眯眼仔细看了会,在确定来人是谁后,忙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身边人。
“还真是,上回只远远看了一眼,富贵人家就是好,出门子也是脚不沾地。”年轻妇人抱着襁褓,坐在石墩子上,语气酸溜溜的说着。
“小海娘子,你也别羡慕,这都是命强求不来。”老妇人见她如此,感慨道。
妇人撇撇嘴,拍了拍手中襁褓,满怀期待,苏白英能攀上这等好亲,那她闺女说不定也有可能。
宋清淮坐在骡车里,有些无奈,他是被母亲赶出家门的,理由是让他与苏家姑娘增进感情。
“吁——”
车夫忽然拉住绳子,骡车一阵颠簸。
宋清淮身形晃了晃,稳住身子问:“张成,出了何事?”
嗓声一如既往地温和,没有因此生气。
张成确定自家骡车并未撞到人,这才解释道:“老爷,有位姑娘差点撞到咱骡车。”
他也没想到,这姑娘竟直直朝他们车子撞过来,幸好他赶车能力超强,否则定会出事。
“去看下,可有受伤。”
“是。”
苏玉儿倒在泥土路,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豆绿色的衣裳沾满灰尘。
然而身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羞耻感。
她...她竟在宋员外面前出了大糗,这般还怎么勾引他,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好让她进去躲一躲。
“姑娘,你还好吧。”正当苏玉儿懊恼不已时,张成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为了不在宋员外面前露出不好的形象,苏玉儿忍痛起身,丢下一句,“无事。”转身飞快离开。
她就该听娘的话,待在家里等待时机,还好宋员外没出来,否则她都没脸见人。
“这...老爷,那姑娘跑走了,应当没事。”张成摸了摸头,意味不明道。
做为宋清淮的贴身小厮,加临时车夫,张成也跟着见过不少世面,学了几分看人的本领。
方才那姑娘望向车厢的眼神,可不简单。
“既如此,快走吧。”宋清淮听说人跑了,并没放在心上,吩咐张成离开。
“是。”
经过刚才插曲,张成驾驶的更小心,生怕有人往上扑。
“娘,三姐夫来了。”田埂边响起苏玉祥欢快的声音。
陈氏领着苏白英姐弟在田里拔草,苏大山则带着几个儿子在镇上做临工,每天早出晚归的。
双胞胎还太小,秧苗与杂草相似,陈氏怕他们帮倒忙,便让他们去村里找其他孩子玩耍。
宋员外的骡车进村时,他就发现了,于是留下小妹看家,他则跑来报信。
陈氏闻言,拔草的动作一顿,起身吩咐,“英娘,你先回家,娘把这块整好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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