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请了县令、镇长和村长到院子里说话喝茶,这三人中,黎语与镇长接触最少,但镇长为人正直,在她刚做生意的时候也帮过忙,所以她并不怕他。
几人和乐融融地聊着韩铮和科举的事,院外,村民们聚在一起,羡慕地看着黎语家的院墙。
“这修文媳妇在镇上的地位数一数二了吧,铮哥儿中了举人,她以后就是举人的嫂嫂,镇长都得给她面子。”
“谁能想到韩铮这么厉害,以前他们没分家的时候,我是一点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
“那时候杨秋月和韩修武根本不让他读书,你怎么看?”
“说到杨秋月和韩修武,这俩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家里明明有两个金娃娃,他们却一个都没抓住。”
“还有那韩氏一族的,去年非要分族,得,现在错过了一个举人老爷!我要是韩家的老祖宗,都得气得半夜托梦骂他们!”
“韩家的事跟我们关系不大,我现在就觉得庆幸,从修文媳妇嫁到咱们清水村到现在,我虽然没帮她什么忙,却也没得罪过她。”
说到得罪,没得罪过黎语的村民纷纷看向那些曾经给黎语找麻烦的村民。
这一看不要紧,他们发现有几个得罪过黎语的人已经聚在了一起,正巴巴地看着跟黎语关系好的吴婶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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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婶、李香云、韩母等人正帮忙安顿吹打的乐师。
刚给一个乐师递了杯茶,吴婶的衣服突然被人拽住。
她回头看去,便见一个妇人讨好地看着她。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想偷黎语的卤料包、结果被黎语抓个正着并送到县里大牢关了几天的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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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婶讨厌王氏,对她便没有好脸色,冷着脸问道:“你有什么事?”
王氏被这么对待,有些生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堆着笑道:“吴大嫂,我以前不懂事得罪了修文媳妇,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说几句好话,让她别跟我计较。”
吴婶立刻懂了她的意思,这是看铮哥儿中举,又害怕了。
王氏身后,站着那些同样给黎语找过麻烦的人,每一个人都是满脸懊悔之色。
吴婶突然觉得很爽,这些人活该,一个个仗着家里有人就给修文媳妇找麻烦,现在好了,害怕了吧!
看吴婶不松口,王氏急道:“吴大嫂,看在大家一个村的面子上,你帮帮我们吧。”
“是啊,吴大嫂,我也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私底下说修文媳妇的坏话了。”
吴婶这才道:“修文媳妇可不像你们,她做人最为坦荡,你们伤害她,她给自己讨回公道后,你们之间的恩怨她就不放在心上了。”
几人听她这么说,一下子面露喜色。
吴婶却在这时话锋一转,“但修文媳妇也不是烂好人,谁真心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都看得清楚。
你们若不想给自家找事,就安安静静地过你们的日子,不要整天盯着她。只要你们不上赶着找事,修文媳妇是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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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县令和镇长后,黎语才得知外面发生的这些事。
吴婶道:“修文媳妇,我应该没说错吧。”
“没有。”黎语笑道,吴婶的话正是她想说的,对于那种墙头草似的村民,她以前不想多接触,以后也不想多打交道,吴婶正好帮了她一个忙。
“对了,修文媳妇,韩铮中举是咱们村的大事,你是不是得请村里人吃宴席。”村长媳妇提醒道。
黎语道:“是要请,我已经决定好了,后日中午请大家吃饭,不过我们家没人,到时候还是要请婶子们和嫂嫂们帮忙。”
“这个你放心,都是小事。”周青荷和刘桂兰喜滋滋道。
去年他们韩氏一族分族,她们和韩水韩河果断选择跟黎语、韩铮分到一起。
现在族里出了个举人,她们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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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铮中举,黎语请吃饭,村里热热闹闹,被邀请到的都开心的不得了。
而那些没被邀请到的,虽然不开心,却也不敢说什么,韩铮都是举人老爷了,他们再不敢得罪他们家的人。
但也有人不死心,比如说当初执意要跟韩铮黎语他们分族的韩氏族人。
如今看到韩铮中举,他们又厚着脸皮找上了在黎语跟前能说上话的二太爷爷,说当初鬼迷心窍才选择分族,现在他们后悔了,希望二太爷爷能够看在老一辈的面子上再合族。
二太爷爷听到韩铮中举后就猜到会有这一遭,早早地找了他们这一族里的几个年轻汉子守门,于是那些厚脸皮的才说完,就被几个汉子乱棍打了出去。
“韩氏一族以后再不会合族,你们给我死了这条心!”二太爷爷中气十足地骂,这些人脑子里只有算计,没有任何感情,如今提出合族,不过是想借铮哥儿的名号讨好处,他作为长辈,不会让他们回来拖铮哥儿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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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黄梅镇乃至江阳县,近三十多年来只有韩铮一人中解元,于是除了村里人和那些跟黎语关系好送来了贺礼,镇上和县里的一些富户也往黎语这里送东西,他们一个比一个大方,送铺子的,送院子的,送金银首饰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