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情绪起伏过大,再加上之前有过窒息的冲击,一时间身体反应不过来,进入了休克状态。”
“病人醒来后,一定要调理好身体,不能情绪激动,不能过度疲惫。”
温晚尔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正好听到医生在病房门口嘱咐。
她坐起身,伸手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但依旧浑身乏力。
听到动静,席珩回过头看她,目光沉静。
“感觉怎么样?”
温晚尔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干涩:“头有点晕,其他没什么。”
席珩点头,“那就好。”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我让人给你送餐来。”
“随便。”温晚尔低声问,“我睡多久了?”
“两个小时。”
席珩走近床边,抬起手,似乎要伸手探她的额头。
温晚尔看着他,眼皮突然跳了跳,冷着脸躲开:“席珩,你假惺惺关心我,给谁看?”
席珩顿了片刻,收回手:“假惺惺?”
温晚尔嗤笑:“安栩呢,她哮喘怎么样了。”
闻言,席珩的目光陡然一紧:“她没事,当时情况紧急,我并非……”
温晚尔微笑着:“不需要解释,没别的事,请你离开,我要自己安静休息一会。”
男人眉头紧皱,没说话。
她靠在枕头上,眉宇之间透出慵懒的倦怠:“席珩,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你,我也劝你趁早死心。”
她顿了顿,像是累极了般,眼帘阖起。
席珩握着床边扶手的指节,骤然收紧,微微泛白,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半晌,他抿着薄唇,松了开来。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留下。”
他拿过西装外套穿上,走出病房,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晚尔睁开眼,盯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愣住。
这就走了?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再说几句软话,哄哄她。
她嘲讽一笑,打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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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各种谩骂声铺天盖地,温晚尔点开看了几条,就退了出来。
她看向窗外深蓝色的天幕。
天空很高,很亮,却没有星辰。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是沈若余。
温晚尔指尖微颤,点了接通。
男人清亮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关心和焦急:“晚晚,你怎么样?”
温晚尔闭了闭眼睛:“我没事。”
沈若余呼吸微滞:“对不起……”
她垂下睫毛:“不用说对不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若余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我应该保护你,这种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
温晚尔想也不想拒绝:“不必,我只是一时休克,明天就回去。”
“晚晚!”沈若余声音有些严肃,“请你不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温晚尔捏紧手机:“我现在在医院,很累。”
“那就好好休息。”他轻声道,“晚晚,你不欠任何人,不要被某些虚伪的东西左右你的判断。”
温晚尔咬了咬牙:“挂了。”
电话挂断。
温晚尔将手机扔到一旁,双眸盯着天花板发呆。
席珩。
她真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她和他的婚姻,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场交易。
这样的婚姻,本就毫无意义,更不值得他费尽心思演戏。
难怪她一直都猜不透他,或者说,他从未真正相信过她。
在这件事之前,温晚尔可以在内心欺骗自己,安栩步步谋算,实在没露出半丝马脚。
席珩向来是个冷静的人,凡事只看证据。
或许等一切都真相大白,他会稍微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可今天的一切……
呵,他果然比谁都狠。
与此同时。
席珩站在窗边,神情淡漠地把玩着打火机,目光冰冷地盯着窗外略显阴沉的夜景。
白炽灯头投射在他的金丝眼镜上,折射出细碎的冷芒。
那双眸子如同寒潭,深邃幽黑,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脑海中,温晚尔惨白得几乎如同一张纸的脸,不停浮现。
那样脆弱。
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
他只记得当时的情绪。
男人眯着眼,眸光越发复杂。
“阿珩……”
安栩微颤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席珩侧过头,视线落在身后脸颊苍白、眼角红肿的女人,语气平静,像是对陌生人说的一般:“有事?”
安栩一惊:“阿珩你……是不是因为今天海滩上的事生气了?”
“我真的没想到温小姐会对我做出那种事,一时间太害怕了,所以才把紧张的情绪误当成了哮喘,不是故意卖惨,你要相信我。”
“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用这样肮脏下作的手段?”
安栩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