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婧失去了父亲,但好像第一次有了母亲。她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没有一句责骂。等所有人走了之后,母亲对她说,“以后你做什么都行,妈都支持你,除了武术,除了拳击。”
客厅里父亲的照片被挂在餐边柜的墙上,取代的是父亲用了一辈子的药油。家里再没有薄荷脑、红花、毛冬青、牛大力的气味。
戴冕来安慰她,“等这阵子过去,你再去练拳,以后去了奥运会你爸在天上会看到的。”
雷婧手掌握紧,但不再是冲上奥运的拳头。
“我不练拳了。”
“那你要干什么?”
“不知道,能做的事情那么多,我才九岁,我花期还长着呢。”
“可是你那么有天赋,你天生就是……”
“我爸小时候也被人这么说。”
“可是……”
“不要来找我了,我不练拳了,也不会陪你一起去奥运会了。”
九岁的雷婧将十二岁的戴冕关在门外,父亲最后的断断续续还在耳边,母亲说,这是父亲的遗愿。
“你爸在比赛前就说女孩子不要打拳,你要听话,不然你爸死不瞑目。”
雷婧看着父亲的照片答应母亲,认识戴冕之后的一切都是梦,它只在雷婧梦里出现,而太阳升起后,她只是一个背着书包的普通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