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回到府中,径直走向住院,未到门口便听到妻子的笑声,还有儿子奶声奶气的叫唤,心头一软,黑眸愉悦,转身往屋旁的小花园走去。
花园亭台下,霍麟被放到铺了软褥的藤椅上,晃晃悠悠撅着屁股学走路,戚袅袅一袭淡雅春装歪在一旁,笑靥如花,玉手捻着朵小花轻晃,惹得奶娃伸着小胖手呜哇叫唤。
“瞧见没,这小子才这么点大就喜欢花呀蝴蝶什么的,估计以后是个花花公子,早早给我娶个小媳妇回来。”
一旁宛兰哭笑不得。
“姑娘净胡说,哪个小娃娃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小世子这是刚学会认颜色,好奇呢。”
戚袅袅挑眉,伸手捏了捏儿子的脸蛋,“时佳的儿子豆豆就不喜欢花花草草呀,都是玩些小木剑小木马啥的,我瞧你这小子就样子像你爹,日后准是个会招惹小姑娘的…”
“咿呀呀!”
霍麟咧着两颗小白牙高兴叫唤,抓着娘亲的手闻香香,顺势站了起来就要扑进娘亲怀里。
宛兰一惊伸手去抱,一道身影就闪到戚袅袅身边,大手将奶娃提了起来。
“哒哒!哒哒!”
霍麟喜欢举高高,兴奋蹬着小脚叫唤,得了他爹一个蹙眉瞪眼。
戚袅袅失笑,“看把你们紧张的,我又不是面人,还不能抱这小人儿了。”
宛兰连忙上前抱过奶娃,“小世子力气可大了,没个轻重,姑娘还是要注意些的。”
霍殷抽回满是儿子口水的手挥了挥。
“先下去吧。”
“是。”
宛兰等人退出凉亭,戚袅袅拿起帕子给丈夫擦手,好笑不已。
“也是奇怪,纪衡小川他们见到你就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捣蛋,偏你儿子胆子大,最喜欢跟你玩闹。”
霍殷薄唇微扬,习惯将妻子抱着坐下,大掌轻抚上她的腹部,语气带了几丝笑意。
“他性子像你,天不怕地不怕。”
“唔,确实有点像我。”
戚袅袅点了点他手背,思索着点头。
“夫君,你总说我这胎是闺女,那如果闺女样子像我,性子却像你,怎么办?”
“……”
“哈哈!”
戚袅袅被男人纠结的神情逗笑,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不逗你了,刚才进宫干嘛,有公事吗?”
霍殷握着玉手放到胸口,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嗯,陛下和我商议榆阳长公主的事。”
“你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她怎样了?”
“罪不可恕,那些原告在上都城集合,一同将她告上了大理寺,案件繁多,但还没等大理寺整理好案子,凌州传了信来,她过继的养子在烟花之地与人闹事打架,重伤不治身亡。”
戚袅袅讶异眨眼,“…这养子犯了案,长公主才回京找你帮忙调停的,待罪之身还敢去烟花之地打架闹事,胆子真够大的。”
霍殷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声音微冷。
“如此毫无忌惮目无法纪的纨绔子弟,也不可能胜任一个封地的爵侯,陛下说长公主原罪不可恕,但念及她膝下无子,年事已高,免了杖责刑罚,依法赔偿原告们钱财,遣回凌州禁足家祠,忏悔己过,无令不得出。”
“啧,也是咎由自取,惨败收场了,那凌州爵位由何人继承?”
“凌家人推举的一个子侄,呈到御前的罪己书就是出自他手,字里行间看着是个沉稳妥帖的,宫里已经拟了承爵书,与长公主一同遣回凌州,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戚袅袅懒懒掩嘴打了个呵欠,“那便好,上都城可算能清静些了。”
霍殷薄唇微扬,垂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啊?真的?” 戚袅袅讶异撑着要起身。
“那我得去告诉她。”
“不急,人还没到京都,你如今也不便出门。”
“行吧,那就等人到了再说。”
戚袅袅又靠回男人臂弯,惬意舒了口气,“如今和西晋的十年条约已下,你应该要开始忙了吧?”
霍殷神色轻松点头,“边境换防之事确实要忙一段时间,但我暂时推给纪迟和蒋以忠了。”
“童舒不是也怀着身孕吗,纪迟舍得离开京都?”
“倒不用离开京都,只是每日要出城去军营安排即可。”
“那你也不用推掉呀,我还有个把月才生,家里一堆人跟着,也不用你时刻跟着呀。”
戚袅袅说着瞥见他脸上稍纵即逝的神情,狐疑挑眉。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
霍殷无奈,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叹道:“夫人聪慧。”
“还真有事?怎么了?”
“黑鹰阁暗卫来报,发现上都城有离花宫人的踪迹。”
戚袅袅坐起身,神色诧异。
“离花宫,花傲天的人,她们来上都城干嘛?”
霍殷浓眉微蹙摇摇头,“离花宫的人身手诡异,行踪飘忽,暂时还未查清她们的意图,但必有什么目的。”
戚袅袅歪头思索,“花傲天这人深沉莫测,确实不可能无端端派人来这上都城盘旋,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