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正厅的男人,后院的女人,乌压压的总算各自归了家。
霍殷和明崇在书房谈话,明露扶着戚袅袅进了寝室例牌把脉。
“嗯,一切正常,眼睛也恢复得很好,你都不知道那日你把我给吓得,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渗血,现在我想起都惊得睡不着觉…”
戚袅袅拐了她一眼,“你也不说完话就晕了,是我被你吓晕的好吧?”
明露神色轻松收回手笑道:“你那一震连王爷他们这些练武之人都受不住,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当场晕过去都是死撑的了,这不一把脉发现你和孩子都没事,一高兴就晕了,但幸亏一下子又醒了,不然后面还真得出事。”
“啊?出事?那日我也是迷迷糊糊的,想知道些后来的细节,但霍主任他听到百里鹤三个字就黑脸,我都没敢细问,你快给我说说。”
“唉,现在想想都后怕呀。”
明露叹着气摇摇头,“那日你昏迷之后,我就醒了,看见王爷像疯了似的抱着你一动不动,百里鹤也吐了几口血晕死过去,你哥哥和清风十一他们跪了一地,我赶紧过去探脉,竟然发现你没气了…”
戚袅袅一愣扶额,“乾息诀闭气法…”
“是啊,蒲薇给震晕过去了,也怪你当时的情况实在触目惊心,你哥哥十一他们也没反应过来提醒一句,差点铸成大错害了王爷。”
“…霍殷做了什么?”
明露抬眼看向她,悠悠开口,“你晓得的,幸亏清风等人发现及时,才冲上去将他打晕,没让他用剩下一半的真气自毁心脉。”
戚袅袅抿嘴,眨去眼中的水光。
“后来呢?”
“后来你恢复了气息,王爷才真信了我的话,当时你脉象和孩子都很正常,可王爷和白鹤说你使出了噬魂真气,必会遭到反噬,所以我们连夜去了被封的阎魔谷,用血池水替你护住心脉。”
“可好几天过去,你依旧只是昏迷不醒,其他一切都好,王爷和白鹤不敢轻易再用镇魂和玄极功,蒲薇用乾息诀试探,竟发现你把乾息诀镇魂玄极三种心法都融进噬魂真气里了。”
明露说着松了口气,“而且你这真气很是怪异,十分护着你和孩子,连蒲薇小心翼翼试探都被它几次震退,后来白鹤找了个人,那雷叔曾是阎魔谷谷主的随从,对噬魂甚是了解,探过你真气之后说,这噬魂应该是被你强行驯服了才突破进阶的,与你十分契合。”
戚袅袅挑眉摸着肚子,嘴角微扬。
“当时我感觉自己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骨头都快被压断了,只是,其他痛我都能忍,当我感觉肚子痛的时候,才拼死奋起反抗一博,果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明露笑着点头,“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事都能扛过去的,我祖父赶来之后,说你是累极昏迷,加上你的怪异真气在护着你腹中孩子,所以才没强行用药,选择让你自然清醒。”
“可没想到你一睡就是三个月,从去年睡到现在都快开春了,王爷每日足不出户就光照顾你了,细致入微,你奶娘都说自愧不如呢。”
戚袅袅伸出手掌,清晰感受到充沛的真气游走全身,神清气爽。
“霍殷和白鹤的真气没了一半么?”
“是呀,要不是你奋起反抗那一下震开,估计要把他们的真气都吸光了,两个人也伤得挺重,在阎魔谷休养了一个多月才恢复,后来战事落定,王爷带你回京,白鹤才回了西晋查凶手的事。”
“战事落定了?”
明露笑着点头,“蔺地三洲重回东景国土,神策大军凯旋而归,举国同庆,据说这乾州还是白鹤主动让出的,也难为他们一个敌国国君,一个敌国将军,硬生生在阎魔谷同处了两个月时间,谁看谁都不顺眼,我都害怕他们突然就会打起来…”
戚袅袅舒了口气,懒懒靠上软枕。
“百里鹤倒是聪明,他知道百里月一事已经失了东景的信任,接着是庆州晖洲失守,他快速送出明知道即将失守的乾州,不光弥补了与东景的关系,还能震退虎视眈眈的南昭北戎,一箭双雕。”
明露一愣,“有吗,我也没听说过南昭北戎有进攻西晋的传言啊?”
“如今四国同立,东景排行第一,占地最大也是最富庶强国,西晋紧跟其后,所以才有能力与东景多年对战,只是这些年因为皇室内乱才略显势微,南昭北戎早就蠢蠢欲动等着争抢渔翁之利,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戚袅袅说着嘴角微扯,“他们可不管东景西晋谁胜谁负,反正跟着哄抢败方的国土就行了,不捞白不捞,以西晋如今国力,百里鹤很清楚继续打下去,丢失的就不止是一个乾州了。”
“…北戎人一向粗蛮就算了,可是南昭与东景向来交好的呀,陛下登基时还送了和亲公主来,还是陛下的惠妃呢。”
戚袅袅妩媚瞥了眼过去。
“交好归交好,涉及家国天下,和亲公主就是个倒霉蛋靶子,不帮母国是叛徒,帮了是罪人,在东景她永远得不到丈夫全心信任,生的孩子也难有资格继承皇位,再说南昭也送了公主给西晋北戎呀,只不过是个由头,实则行监视之意罢了。”
明露思索着点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