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鬼”孟凡晨扛着两大捆羽绒服,就被金针送回了大燕。
还是那北上流放三千里的路,大地被一层薄雪覆盖,月光打在雪地上,夜晚宛如白昼,寒风呼啸,吹的人脸生疼。
在这茫茫天地间,孟凡晨的身影显的格外渺小,但他依然步伐坚定,眼神里都是希望的光芒。
收好祖母给的“金针”,他就往流放队伍休息的地方走去。
时至深夜,被买通的那个押送小吏队长王刚看到他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王刚跺了跺冻僵的脚,围着他上下看了看,有些没好气的说:“这扛的什么啊?”
“王头,这些衣物,是我外祖母家,辗转送来的,以御严寒。去北地这一路艰难,还望大人行个方便。”孟凡晨态度谦卑却不卑躬屈膝。
孟氏主母娘家是江南布商,实乃大燕巨富,送来一些衣物,正常。
王刚心里信了七八分,但他面上还不想轻易放过。
“这衣物数量众多,就这么放你拿回去,我可很难做啊。”
他边说,还边拿脏手摸了摸那大捆衣物,手感细腻,不愧是江南的布料。
“知道王头辛苦了,这一路北上,天寒地冻,族中老弱妇孺没有厚衣物,确实扛不住,也影响押送队伍速度,如若不能按时到达北地,也耽误你们交差不是。”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拿了块碎银子银子塞入王刚手中。
王刚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心里满意。
他假装叹了口气,点头:“罢了,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孟族长,这路还长,万事小心。这世道,人心难测。”
孟凡晨拱手作揖,语气诚恳:“多谢提点。”
扛起两捆衣物赶紧回到族人休息的地方。
此时其他小吏都在搭好的帐篷里休息了。
落魄的凤凰比鸡强,王刚说要自己值夜,他们清楚肯定有事儿。趁机敛财,这些押送官吏都深谙其道。
孟氏族人一个帐篷也没有,都在雪地里冻着。
百来人守着几个火堆,聚在一起都冷的瑟瑟发抖。
好在这是深秋末临近初冬,否则是会冻死人的。
“哥,你可回来了,老祖宗又发热了,族里几个孩子也是,咳咳咳……。”
孟双臣面露急色,边说也边咳嗽了起来。
孟凡晨看着曾经强壮的弟弟也一脸病容,沉下脸,还是晚了吗?
“族长,这两捆是什么?”几个族人围拢过来好奇的询问。
孟凡晨放下两捆羽绒服,拆开,也不多解释,只简短的说:“过冬衣物”。
说完就立刻让族人发下去,他自己也连忙拿了件羽绒服走向祖母。
看着新发下来的衣物,族里的孩童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伸手触摸着羽绒服。
虚弱又稚嫩的声音惊喜的说:“好软啊!就像云朵一样,摸起来好暖和。”
别说小孩子,就连大人也不禁感叹:“这衣服面料比绸缎还丝滑,衣服很厚但很轻。”就连见多识广的孟氏族人也从没见过。
诶,可惜,前天下了雪,族人衣着单薄,很多都得了风寒,发热,如果早拿到这些衣物,族人就不会生病了。
“祖母”
“咳咳,晨儿你回来了”
孟凡晨赶紧把手里的羽绒服抖开,给祖母穿上一件。
孟老太太强撑着精神,牵动着嘴角,看着孙儿,慈爱的笑了笑。
又摸了摸孙儿给自己穿的衣物,心中已然知晓,自己的孙儿真的通过“金针”去了祖上传说的神秘之地。
“祖母放心,我到了一个铺子,那里的掌柜人很好,卖给了我这些衣物。”
“安全回来就好,安全回来就好,咳咳咳……”
一阵冷风吹过,孟老太太又咳嗽了起来。
孟凡晨赶紧让祖母休息,不再让她废心神说话。
羽绒服全是大码,好在针线没有被官吏收走,孟氏女眷连夜就着火堆的光,就开始给孩子们一件改两件。
轻壮穿着马甲,身上也暖和不少。
身上暖了,心理也就有了希望。
此时大家心里都有同一个疑问——族长哪里弄来的衣物?
听说是老祖宗娘家送来的,有些人信了,有些人却知道一定不是。
北上路途遥远,江南要送来衣物会在刚出上京就安排,怎么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送来?
孟凡晨演示了一遍如何拉上前襟,戴帽子,扣扣子。
族人也学着孟凡晨的样子,拉上拉锁,带上帽子,手插在衣兜里。
穿上羽绒服,从头到脚被包裹上,一个个像大号蚕宝宝似的,都有些可爱。
这一夜,孟氏族人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
翌日清晨,孟凡晨就给押送官吏也送去了几件羽绒服,他想主动给官吏一些好处,以免被觊觎。
孟氏一族从大狱里出来,穿着破旧的衣物,就走上流放的路,算一算时间,已有月余。
族人有的受了刑,穿的单薄,天气又冷,很多都感染了风寒。
流放队伍仍咳嗽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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