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栏杆的缺口处,垂眸冷漠地睥睨着半空中摇晃的人影,若冰霜般的嗓音降下:“张非常,之前沧海门交流会上,我不动你,是想给彼此的师门留份体面,如今你骚扰到我眼前,我正好跟你算这笔账。”
语毕,渚初月水蓝色的剑出现在张非常的脚底,划碎了他的驭风符,随后一道白影自空中划过,剑又回到了主人手里。
大型飞阁上,一批人站在护栏边,担心地大喊:“少主,少主,喂,天启府的,丑话说前头,我们少主可是沧海门掌门之子,若是伤他个胳膊腿,你们就是破坏两大宗门关系的罪魁祸首。”
正踩着张非常胸口,打算剜下对方舌头的渚初月动作一顿,眼中各种情绪闪过,最后还是收起了剑。
天启府确实和沧海门关系密切,双方常年保持着资源交易和情报共享,若是她真下了狠手,就算张非常是骚扰她在先,也会给沧海门留下在合作中能够压天启府一头的把柄。
她不能当这个罪人。
张非常一骨碌爬起来,嘿嘿笑着,低声说:“初月,我知道,有同门在,你不好意思表露本心,才装作与我疏远的样子,小打小闹一下。”
渚初月握剑的手又紧了三分,无视这癞皮狗,回到撞坏的飞阁上,对着看戏的三人道:“我们走。”
原皓挑眉:“就算了?这小子满口胡言,不给他点教训以后愈发猖狂,还不知道要编排多少难听的话去抹黑你的名声。”
江娆拉了拉原皓的袖子:“你没听到他们说张非常是沧海门掌门的儿子吗?初月师姐不动他,是在顾全大局。”
“那又如何?”
原皓扯了扯嘴角:“渚初月,你什么时候学会看人下菜碟这个坏毛病了。”
“这叫什么话,难道要像你,横冲直撞四处树敌。”
“你懂不懂,恩仇必报才叫快意人生。”
“可师父和长老们在背后为你的任性善过多少次后,赔过多少次罪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大师兄的样子?”
眼看两人就要越吵越激烈,江娆连忙挡在中间:“好啦好啦,师兄师姐,飞阁既然坏了,我们赶紧出发,趁早找到店铺再买一架新的用。”
张非常冒出头来,仍是没皮没脸的模样:“初月,你不要为了维护我和自家师兄争吵,我的飞阁上空房多得很,奴仆应有尽有,你们上我的车,保证伺候得你们舒舒服服地到达目的地。”
渚初月拿出驭风符催注灵气。
“啊对了,听说初月你在找铁心珊瑚,那玩意只在秘境出现,有价无市,巧的是,我家的私库里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了一株……”
渚初月眉头微皱,犹豫片刻:“你想怎么交易?”
剑尊前辈说,铁心珊瑚是血魔草最好的替代品,她找了一年也没有找到,不知道张非常从哪打听到了这条消息。
“咱俩的感情在这,还谈什么交易。等你忙完了,跟我回沧海门成婚,我亲手拿给你。”
“成婚不行,你开其他条件。”
张非常的眼睛往旁边几人身上看了一圈:“你这趟出山门打算去哪?我们俩单独去,别带多余的人。”
原皓的握剑的手也紧了。
渚初月有顾忌,他可没顾忌,大不了打完了回去就申请出师,和天启府划清界限,也不用连累师父替他善后。
他刚要动,身边一道香风拂过,个子娇小的师妹站到了他前方,突然换成了平日里温柔说话的模样:“同修大哥,你这就太不厚道了,我好不容易求着我师姐带我出来历练,你却要求她抛下我们,这不是故意叫我师姐为难嘛。”
她用手背挡着太阳光,抬头望向巨大的飞阁:“你刚刚说这上边有的是空房间,不会小气到多带三个人都不乐意吧。”
张非常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姿色一绝的小师妹,听见她说话心先软了三分:“你们要上也可以,不能打扰我和初月。”
“好说好说。”
江娆拉着明显不太情愿的师兄和犹犹豫豫的师姐上了张非常的车,用并不熟练的传音入耳私下里同他们交流。
“先顺着他,师姐要的东西拿到了就翻脸。”
渚初月厌恶地看了眼不远处正笑容满脸地安排手下收拾房间的张非常,她都能想象这一路上他的嘴里能说出多少难听的言语。
但是没办法,血魔草已经失手了一次,铁心珊瑚不能再错过了。
而江娆哄着黑脸的师兄,心中却若有所思。
张非常将他们仨的房间安排在飞阁最后方,却要求渚初月住他隔壁。
渚初月理都不理,直接推开江娆房间的门,坐下便像座冰雕美人似的不动了。
江娆对着死心不改的张非常说:“同修大哥,我师姐平日里最是疼爱我了,在天启府里我们就形影不离,我们掌门师父也叮嘱了她在外要监督我好好修炼,你难道要逼我师姐违背师命吗?”
张非常说不过她,只得放弃。
他走之后,渚初月才褪去一脸寒霜:“师父没说过那样的话,你撒谎倒是信口拈来,游刃有余。”
“我没撒谎,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心里话。”
“呵。”
“师姐,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