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也就不会被魔种所制。可转念,季音却又觉得不甘心,没有遇上花满楼的季音,恐怕很难爱上他人,不动情便无法渡情,更不可能武功进展飞快。
遇到花满楼是她的幸运,但遇见她却是花满楼的不幸。
两人定情以来,花满楼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远比季音付出的多,他的心装下了季音,便包容了她的所有,步步后退次次妥协,也不过是因为爱而已。
或许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而季音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她心底最重要的从不是花满楼,而是破碎虚空的任务主线。
“阿音,此事本就与你无关。”
花满楼敏锐的察觉到季音自恨的情绪,手穿过她从季音乌黑柔软的秀发停留着她的肩上,未语先笑。唇边已经勾勒出温柔的弧度,“你无需为此自苦,花满楼从未后悔遇见你,恰恰相反,倘若时间可以重来,我仍旧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你。因为我爱慕的姑娘是个善良可爱、心中有同样有光的好姑娘。”
阿音出身魔门,但她身上却没有丝毫杀气,手中不染鲜血,心中有明光有美好,即便是摆出妖女的作派魅惑他人也只会让花满楼又爱又恨,却生不出任何恶感。
“七哥,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季音靠在花满楼的胸膛上,心中颤栗。
她其实是个本性自私自利的女人啊,没有花满楼的真诚和热枕,就连对待感情也存了保留之心。
更重要的是她隐瞒了花满楼,她其实知道该如何彻底解决花满楼身上魔种。
魔种无形无影,藏于丹田之中,内力融为一体,它说白了不过是一股包含着魔性的能量而已,自然是无法被摧毁的。
事实上,想要彻底解决魔种,并非只有修炼道心魔种一途。还有一个更为简单的法子,便是季音主动以身为饵,将花满楼体内的魔种渡引出来,利用体内的游戏面板吞噬掉魔种的能量。
只是这渡引并非双掌相合运功就能将魔种从一人体内转移到另一个人体内……而是需要她做出牺牲。
季音爱着花满楼,但心中到底保留着几分,她不敢轻易托付终身,不愿意因此而破了天魔身,即便是无法将天魔大法修炼至大成之境的可能性都不愿意背负。
如果要在眼睁睁看着花满楼被魔种折磨与失去天魔身之间做一个抉择的话……
心里浓浓涌起的情念一瞬间与清明的理智拉扯起来,季音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挣扎之色。
破碎虚空是她的毕生的追求,季音不想改变自己的初心,但与花满楼殊途不同归的结果只会是背道而驰,这段感情终究无法走到最后。
相爱的时间本就太短,有那么一刻,季音强烈的想要留下些什么,心底的情意终究吞没了理智。
人生苦短,他们能相拥的日子本就不多,倒不如好好珍惜当下的时光。
季音沉默半晌后,突然说道:“七哥,我们去明国吧。”
花满楼怔了下,他没想到季音会在此时突然提出去明国。
“还记得我们定情时的约定吗?”季音轻声道,“江南的百花小楼,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
花满楼眉听着季音语气中的向往,俊脸越来越温柔:“春光正好,正是赏花时节。若是阿音能一同前往,花满楼荣幸之至。”
季音柔柔笑了,眼中的溢满了如水的情丝:“七哥,你愿意与我一同前往师门拜访我的师尊吗?我想让师尊见一见我心慕之人,待来日禀告过师尊后,我们就动身前往明国吧。”
他如何会不愿意?
去见阿音的师尊,便意味着阿音有意把他介绍给最重要的亲人,将两人的相爱公之于众,接受长辈的祝福。
如果不是深爱着一个男人,下定决心想要托付终身,阿音又如何会想到将他带往师尊面前?
这世间再没銥譁有什么比这更令花满楼心潮澎湃了。
花满楼暗淡的眼眸里迸射出强烈的亮光,惊喜愉悦的心情似海浪席卷而来,心情激荡之下,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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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栈出来,季音突然想到什么,脚步微微顿了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
她缓缓打开锦盒,一抹白色的丝绢映入眼帘。
锦盒里装的竟然不是季音之前心心念念的邪帝舍利。
季音眉头当即皱了起来,想起之前为了邪帝舍利披麻戴孝的经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咬牙切齿的展开帕子,霎时密密麻麻的图案跃然于上。这是一张绘制了杨公宝库机关的藏宝图,图上标识出了邪帝舍利的所在。
她就知道杨素没那么容易把邪帝舍利拿出来。
无所谓了。
花满楼不会修炼道心种魔,季音本身又无需汲取邪帝舍利中的精元来练功,如此一来邪帝舍利对她再无任何用处。
这张所谓的藏宝图便也成了废品。
季音嗤笑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帕子上的地形图,而后浑不在意的松开手指。
一阵南风刮来,帕子飘然扬起,随风越吹越高,渐渐没了踪影。
呼呼呼——
风声呼啸,掠过枝头,刮向简朴的篱笆小院。
竹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