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竟是拿她没办法了。许是这东西只能对毫无反抗之心的目标下手。
“……”就这?
季音嗤笑一声,这东西看起来可怕的很,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她微微用力,天魔真气瞬间割裂了捆绑住她的藤曼。藤汁飞溅,季音眼疾手快的移步,身形如风般掠出几米远,如鲜血般暗红色的藤汁擦身而落,流了一地的暗色。
藤曼制造的幻境拿她毫无办法,那么自然也不能把双目失明的花满楼怎么样了。
这般想着,季音转而望向花满楼。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花满楼竟然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神色竟有几分怔愣。
“花公子?”花满楼竟然中招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吗?怎么可能被编织的幻境所惑?
季音脸上浮现出愕然之色。
**
迷迷糊糊醒来的书生第一反应捂住自己的喉咙,“我没死?”
他不是被从壁画中伸出的鬼绳给勒住了脖子吗?这会儿怎么会安然无恙?
书生左顾右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陌生的庭院内,眼前是曲折的长廊,身后的敞开的庙门。
寺庙?
书生挠了挠头,入睡前的记忆涌来。
天色渐暗,他赶考途中本想寻个去处暂歇一夜,谁知刚到这寺庙门口便累得睡了过去,还做了个被鬼缠身的噩梦。
“朱兄呢?朱兄去了何处?”
书生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满身的灰尘,探索着向庙内走去。
“公子……”
“公子……来啊……”
银铃般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女子的嬉笑声与熟悉的朱兄的声音想汇交织成靡靡之音,遥遥传入书生的耳中。
“是朱兄的声音。”书生不疑有他,面露喜色的循着嬉笑声传来的地方加快了脚步,“朱兄就在前面。”
水流潺潺之声传来,小桥流水,回廊曲折。亭台楼阁掩映在层层花间水榭之中,处处皆悬挂着丝质半透明帷幕。
书生掀开层层垂下的帷幔,霎时一大片酒池映入眼帘。
“美人儿,我抓住你了!”稍胖些的书生衣衫不整的浸在酒池内,他双眼蒙着白色的缎带,与数十个只着肚兜的美人调笑玩乐,整个场景宛如酒池肉林般靡乱不堪。
“这……非礼勿视。”书生慌忙捂住了双眼背过身去碎碎念。
听到熟悉的声音,朱兄一把摘下蒙眼的绸缎,醉醺醺的望向书生道:“是宁兄啊,宁兄不如一起来玩?”
“朱兄,你我皆是读圣贤书的考生,”书生面含怒色:“怎能沉溺于美色做出此等不堪入目之举?此非君子所为!”
“好你个清高的宁采臣,”朱兄闻言冷笑,“搁我这装什么正人君子呢,我好心邀你,你倒是摆起谱儿来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朱兄,在下告辞。”书生恼恨的看了一眼朱兄,甩袖夺门而出。
“假正经。”朱兄不以为意的嗤笑道,“说什么非君子所为,不过就是觉得出身卑贱的姑娘配不上清高的他罢了。”
饱读圣贤书者,哪个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当他不知道宁采臣喜欢能与他红袖添香的女子,可通文墨的女子除了青楼的花魁,便只有养在闺阁之中的千金,他一个穷书生哪个攀不上!
“公子,还玩儿吗?”美人轻轻拉了拉朱兄的衣角。
“玩!有美人相伴怎么能不能尽情快活?美人儿,别急,我来了!”朱兄清明的片刻的目光再度浑浊起来,他一个饿虎扑人抱住了最近的女子,张嘴就亲……
宁采臣步伐匆匆,离得远了,依稀还能听到从酒池肉林中的调笑声,他脸色越发的难看。
穿过一道雕花拱门,两道争执声传来。
“宝物是我的!”
“放你娘的狗屁,那是老子的东西!”
宁采臣好奇的探头张望。
只见院中两个镖师打扮的男人执刀相斗,一人横刀砍下,地面霎时涌起团团的旋风,另一人提刀相抗,僵持不下。随着他们的争执,地面上裹挟着无数落叶的气流四处飞溅,其中一道暗光直冲宁采臣面门激射而至,
宁采臣慌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暗光险险擦过他的耳侧横腰斩断了一颗粗壮的灌木。微微的刺痛袭来,宁采臣下意识的擦了擦耳侧,指尖上一抹嫣红的血丝惊得他好悬没一蹦三尺高。
“这这这……”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这是哪儿来的土匪?
宁采臣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逃离此地。
一连跑出几十米远,他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地上平复着剧烈的心跳,这一天的遭遇可比前十几年还刺激,鬼门关里都不知道走了几圈。
宁采臣抹着额头的汗,心道: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此地,否则下次可就没有那般好的运气捡回一条命了。
念头刚过,阵阵悦耳动听的琴声传来。
宁采臣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只见水中亭台之上,一位白衣少女轻抚琴弦,绝色的容颜在层层垂落的帷幔之中若隐若现,宛如水中仙。
一时之间,他竟看痴了。
似乎察觉到他放肆的目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