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尘埃落定,天山童姥瘦小身形显现,衣裳同样沾染点点鲜血,除此以外无明显外伤。
童姥周身的气势,能比李秋水稍强上不少,却也不复之前那样气吞山河的强横。
眼见此情此景,忠心无二的四女忍不住,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参战,但被林凡出手拦下。
“大宗师之间的对决,几个回合之间便能定胜负,你们上前也是无用,反倒是会让童姥分心。”
林凡抿了一口手中美酒,神情不紧不慢。
他一眼就看出童姥状态更差,虽然没受什么外伤,但内功下降的厉害。
足可见得之前那至强一击,对童姥自身损耗很大。
四女修为最高的梅剑,也看出童姥情势窘迫。
她十分干脆地跪在林凡面前,哭着哀求:“姥姥将我四人养育成人,我又岂能眼见姥姥殒落眼前,贱妾拜求公子出手救救姥姥吧!”
梅剑那双本就迷人的明眸,早就噙满泪花,更添得几分轻怜疼惜的气质,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是呀,公子您盖世无双,求帮帮姥姥吧,日后我们甘愿为公子当牛做马!”
余下三女也跪在林凡面前,各个都哭成泪人,不忍看到童姥有什么闪失。
“你们不必如此,童姥她自然还有后手。”林凡轻挥衣袖,用劲道隔空就将四女扶起。
“童姥不惜耗费修为,强行将自身修为拉升一个小境界,看来无崖子的陨落对她影响很大,想来也不想让我插手。”
林凡又轻饮一口杯中酒,心生感慨道:“天下多少英豪,都逃不出一个情字,恩恩怨怨皆是身在局中,自困终年,无法自拔,总是要自己来一个了断。”
李秋水白衣染血却又气定神闲,站在高岗一侧,衣袖据风而动,飘然若仙,文雅至极,言道:“最后再道一声师姐,缘你我之间起起伏伏百来年,那负心汉早就化为枯骨,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自是不心急,看出天山童姥状态无法维持太久,耗费数十年积攒下来的修为,强行抬高境界,只为打出刚刚那一击。
天山童姥自是清楚,只有这样才能破了她的本命绝学,小无相功。
可惜她李秋水,这么多年可不是在吃干饭,积攒下来的修为不比童姥少多少。
同样是用修为换境界,一方主攻一方则主守,自然是守势的那一方占便宜。
李秋水占据局势主动,这番闲白也为拖延时间。
“李秋水,事到如今再出言讥刺我又有何用,不如手上功夫来得实在!”
童姥怒道,神情愈发狰狞,知道自己维持不了状态多久,出手便是杀招,二人身影再次扭打在一起。
拳掌相交,虹光漫天,二人身形数次交错,渐起一阵阵烟尘,双方很明显是不死不休,血花飞溅将大地染红,犹如一朵朵落花般,灿然落下。
最后演变到最为凶险的比拼内力的局面,谁要率先坚持不住,必然会命丧当场。
更何况两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宿怨积累足有数十年,都不肯罢手,势要一决胜负也分生死。
这局面看得一旁四女心急如焚,泪眼婆娑,再次哀求林凡出手救下童姥。
林凡倒了倒手中酒壶,将最后佳酿一饮而下便起身,周身更是迸发惊天气势。
顷刻之间,就盖过过场内二人,引得她们俩人急忙收功,险些被这道无比强横的内功撞得走火入魔。
李秋水即使眼里满是警惕,但还是婉转一笑,娇媚说道:“莫非林公子看不过师姐行事,想要取而代之不成?”
“你是要干嘛,莫非也要横插一手不成?!”
天山童倒是姥心直口快,目光不善射向缓步走来的林凡。
林凡没理会童姥质问,只是冷笑一声道:“世间何时有过灵鹫派,到头来也只是逍遥派分支而已,本座何须费心劳力取代他人,直接强取便是。”
“那么你这又是何故?西夏刚修订好联合诏书,兵出雄关与你一同征讨北元和北莽的联军,你这是要过河拆桥不成?”
“我承认在武学上不敌你,但多少也是西夏太后,莫要因为私情耽误国之大事!”
李秋水美目闪动连连,她当真怕林凡和童姥串通好了,只能强忍着心慌。
“真是天大笑话,在你这种人中,几时有过国之大事?”
林凡出言讥讽,气得李秋水面色由苍白转红。
他不再卖关子,翻出逍遥派掌门指环,直截了当地说道:“本座即为逍遥派掌门,势必要站在宗门角度考虑。”
“你们二人一身武学出自本派,可又几时想过宗门。”
“一个私自称宗做祖,肆意传授本派绝学,更是用本派绝学奴役门下弟子,搞的宗内宗外乌烟瘴气,一个更是对同门下死手,串通旁人坑害上代掌门,说是一句欺师灭祖也不为过!”
林凡目光瞥向一旁天山童姥,后者自然是满脸不服气。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道:“姥姥迈入武学门槛的时候,你小子不知在那里玩泥巴呢,几时轮到你来教训姥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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