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不应该啊?”太子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与四阿哥知道,兀自沉吟。
四阿哥劝太子不要深究,理由十分充分:“能在京城搅弄风云,恐怕来头不小。”
时间太短,四阿哥也没查到背后是谁,只是凭经验提醒太子。
太子在皇上的高压下做了十几年乖宝宝,青春期的叛逆比任何一个皇子都严重,持续的时间也长。
听了四阿哥的提醒,反而精神抖擞非要将此事掀个底朝天,看看是谁在搞鬼。
第51章 惊人
毓庆宫的詹事府也不是吃素的,查来查去就查到了江南的大粮商身上。
然后经由大粮商,查到了江宁织造曹寅。
曹寅是皇上的奶弟,也是皇上的心腹,更是给皇上私库搂钱的耙子。
詹事府查到曹寅立刻停手,太子却强硬要求继续查。几经周折终于拿到了曹寅与江南大粮商勾结,故意打压粮价的证据。
为了给京城百姓一个交代,太子事先没有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在朝会上将此事捅破,引起轩然大波。
康熙气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曹寅所为,正是康熙授意。
目的并不是太子所说的买低卖高赚差价,而是为了平抑江南粮价。
今年春旱,粮食减产,江南就有粮商搞起了囤积居奇那一套,企图推高粮价,牟取暴利。
康熙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便传密旨给曹寅,让他那边放出丰年囤积的粮食,平抑粮价。
江南那边的高粮价还没起来,便有大宗粮食入市,有效维持住了江南的粮价。
奈何曹寅没有把握好时机,放出粮食的时间有些早,虽说有效平抑了江南粮价,却也造成了谷贱伤农的事实。
若再晚些,等到朝廷收完税赋,就不会给百姓造成困扰了。
康熙也气曹寅和李煦办事不力,可密旨是自己下的,出了岔子也只能一床被子掩了。
算是功过相抵。
谁想太子浑浑噩噩好几个月,忽然清醒一回,就把这事给抖了出来。
逼得康熙不得不挥泪斩马谡,贬了曹寅的官,将李煦削成白板。
密旨的保密程度很好,没几个人知道,可曹寅是谁满朝文武心里都有数。
查到曹寅,就该停手,奈何太子偏要顶风上,亲手打皇上的龙脸,实在不明智。
见皇上沉着脸处罚曹寅和李煦,明珠唇角抽出一个微笑。
索额图暗骂太子一声“愚蠢”,只觉心力憔悴。
这时四阿哥站出来给曹寅和李煦求情,条理清楚地分析了整件事,认为此二人可功过相抵。
又站在太子的立场,盛赞太子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一通稀泥和完,正中康熙下怀,两边都不得罪,完美解决了这次的危机。
最后康熙采纳了四阿哥的意见,只罚了曹寅和李煦的俸禄,又违心地夸了太子两句,这才作罢。
回到乾清宫,康熙叫暗卫过来问话:“查到四阿哥与隆科多私下密谋的证据了吗?”
暗卫摇头:“目前没有。”
想起刚刚在朝堂上四阿哥出面为太子解围,康熙摆摆手:“将人撤了吧,不必再查。”
退朝之后,四阿哥跟着太子回了毓庆宫,身后紧紧跟着詹事府的两位詹士孔郭岱和陈廷敬。
“太子,曹寅是皇上的心腹,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皇上授意。”这一点满朝文武皆心知肚明,孔郭岱不信太子不知。
陈廷敬也说:“即便太子看不惯曹寅,想在朝上参他,也该事先给臣等通个气,让臣等早做准备,以为策应。”
今日若非四阿哥出面解围,太子不但把曹寅和李煦都得罪狠了,还会惹皇上不悦。
太子不以为然:“两个奴才而已,爷不放在心上。”
孔郭岱还要再劝,被陈廷敬扯了下袖子,心中叹息一声,告辞离开。
“二哥,今日朝堂之上确实凶险。”曹寅和李煦是奴才,不足为虑,但皇上的脸都青了。
所有人都觉得太子蠢,四阿哥却认为太子仁义又孝顺。
只不过参奏曹寅和李煦的方法太直接,让皇上都有些下不来台。
“我自然知道凶险,可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主意是主子出的,就不追究奴才办事的过错。”
太子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若助长此风,将来底下的奴才们全都阳奉阴违,朝廷岂不乱了套。”
“曹寅和李煦是什么人,不用提醒我也知道他们的情况。”太子看向四阿哥,“所以我更要计较,免得汗阿玛被他二人连累背上骂名。”
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很有一种托孤的意思:“老四,我不想再做提线的木偶了,我想做个孤臣,助汗阿玛整顿吏治。你好好做你的皇子,以后全靠你了。”
做了十几年的好儿子、好学生,太子厌倦了。他想做点不一样的,却始终找不到方向。
就在刚刚,他参奏曹寅和李煦的时候,心中涌起了畅快的感觉。
四阿哥垂下眼睫,站直身体,朝太子轻轻一揖,转身离开。
就在朝堂上风起云涌的时候,雾隐山田庄这边的玉米已经全部收获,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