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就没钱。
只有管事才能按月领钱。
这时左小丫回来做饭,看看冯巧儿和她带来的饭菜,又看她哥,当场急起来:“哥,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跑出去做工了?”
冯巧儿吓了一跳,对左宝树说:“正好,姑娘对你另有安排。宝树哥,你安心在家养伤吧,我们先走了。”
左小丫送冯巧儿她们出去,问了她哥上午干过的活计,气得直跺脚:“我哥也真是,听我爹说常妈妈挑水费劲儿,让我娘歇晌的时候过去帮忙浇地,他就听进去了。”
冯巧儿安慰她:“这几天不急,让宝树哥养好伤,姑娘说了按管事的例,工钱月付。宝树哥是为救姑娘受的伤,姑娘说算工伤,工钱照给,月底找我拿钱就行。”
左小丫午饭都没做,跟着冯巧儿回去给姑娘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回到家中,却见哥哥蔫巴巴的,饭菜都没动。左小丫问他怎么了,按月领钱还不高兴。左宝树只是沉默不说话。
左小丫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哥,我刚从那边回来,巧儿说乌拉那拉家给姑娘报了名,明年秋天参加选秀。”
见哥哥诧异抬眸,左小丫嘴里发苦:“姑娘是金凤凰,早晚要飞出穷山沟。你若是放不下她,就要争取做这个田庄的管事。”
做了田庄的管事,也不一定能见到姑娘。可这个田庄终究是姑娘的,守着姑娘的田庄过活,也算一种牵绊和安慰吧。
对上哥哥受伤的目光,左小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转身去灶屋做饭。
姜舒月听说左宝树的伤还没好,心中反而安定下来。
虽然早知道老太太出面养她打的是什么算盘,选秀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她对田庄的规划。
明年秋天选秀,她最迟夏天就要住回乌拉那拉家去了。
留在田庄的时间,满打满算还有一年。
实验倒是不耽误,可实验之后的第二年规划,她得找人接手。
如今乌拉那拉家图穷匕见,送了两个丫鬟过来看着她,而左宝树还伤着,不能上工,她正好有时间重新调整一下规划,并且做出安排。
试过两个丫鬟种地的本事,姜舒月觉得还是让她们干粗活吧。有两个门神似的丫鬟盯着,她也不可能再见外男。
让左宝树做田庄的管事,有左庄头和左婆子协助,应该可以完成她对田庄的第二年规划。
这个田庄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不管她在哪里,都想时刻掌握实验田的情况和数据。
思来想去,姜舒月想到一个办法。
是夜,躺在西屋的大炕上,姜舒月小声问冯巧儿:“你觉得左宝树这个人怎么样?”
冯巧儿没想那么多:“宝树哥很好啊,又会种地,又会做木匠活,是个能干的。”
姜舒月抿了抿唇:“嫁给他,你愿意吗?”
黑暗中有一瞬的凝滞,半天才听冯巧儿哽咽着说:“姑娘是厌烦巧儿了吗?巧儿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姑娘尽管说,打一顿也行,别赶巧儿走!”
姜舒月一听就知道冯巧儿不乐意,也没勉强:“不是,不是,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厌烦。”
又跟她说起自己的打算:“明年我要去参加选秀,我会想办法落选。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没成,我想把这个田庄交给左宝树来管。”
姜舒月才穿过来一年,就要面对选秀,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她对清宫的了解,仅限于小说和电视剧,不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能否蒙混过关。
最最关键的是,原主长得太美,属于披个麻袋片都能把人迷倒那种。
每天早晨洗漱的时候,姜舒月都不敢看水盆里的倒影,生怕被自己迷倒。
她现在活得就像一朵近乡情怯的水仙,很想看自己的脸,又怕不能自拔。
穿越前,她长得也很漂亮,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恋过。
“这个田庄对我来说很重要,得留下一个自己人看着,我才能放心。”左宝树是不错,可人心最易变,姜舒月总觉得不踏实。
穿越前,带她的导师也很好,对她很照顾,谁能想到教授变叫兽,还是个有前科的叫兽。
有时候不是人心易变,而是有的人善于伪装,并不能一眼看穿。
话音落下,掉地上半天才被人捡起来:“姑娘,我……我……”
姜舒月早已知道答案,抬手拍了一下冯巧儿,感觉她都浑身僵硬了:“我就是问问,你若喜欢左宝树,我成全你,将你留下替我看着田庄。你若不喜欢他,也没事,还有别的办法。”
冯巧儿对左宝树一直挺好的,也挺关心。只是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冯巧儿才会对他产生敌意。
有时候姜舒月觉得,冯巧儿有这样的反差,是为了冯明知。有时候又觉得,冯巧儿可能喜欢左宝树,吃醋了?
姜舒月两辈子都是母单,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恋爱中的男女该是什么样的。
穿越前直到大学毕业,室友对她的评价都是情窦没开,还有人猜她根本没有情窦。
毕竟长得漂亮,从小被人追求到大,情书收到手软,她从来没对谁心动过。
大学之前,还能用学业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