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儿搀扶着周伶歌,缓缓的起身。
她眼底满是担忧:“娘娘,你不该如此直接了当的对陛下说那些话。但凡男子,都喜欢温柔善良,无比美好的女子……”
没人会喜欢恶毒,冰冷,狠辣的女人。
周伶歌浑不在意的勾唇笑了,她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眉眼间一片冰冷。
“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无论本宫如何回答,他都不会信的。与其继续否认掩藏,还不如将一切揭开……”
“如果他真的喜欢本宫,那就该包容本宫的一切。无论是善还是恶……”
借着这个机会,她会好好的看一看,秦非翎对她的容忍度在哪里。
她要试探一下,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只喜欢她的容貌。
她就是在逼秦非翎!
逼他看清楚她的面目,逼着他为自己如痴如狂……丧失掉他所有的坚持与底线,只为了她一个人而沉沦!
一连几日,秦非翎都没有再踏足过元宸宫。
在这期间,他倒是去了颐华宫,看望了婉妃几次。
婉妃受宠若惊,眼底满是雀跃的光。
她小心翼翼,极尽讨好的照顾着秦非翎。
秦非翎望着对面,笑的一脸灿烂的叶婉兮,他的思绪不由得渐渐飘了出去。
歌儿她现在在干什么?
他已经一连好几日,不曾踏入过元宸宫了,她会不会忐忑不安,唯恐自己会失了帝王恩宠?
叶婉兮盛了一碗鸡汤,端到了秦非翎的面前:“陛下这几日都憔悴了,还是喝点鸡汤补补吧,这里面臣妾放了一些人参与虫草,都是滋补身体的好东西。”
秦非翎淡淡的道了声谢谢。
面对叶婉兮真真切切的关心,他丝毫没有任何的动容,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周伶歌……他喝着鸡汤,只觉得犹如在喝白开水,是那么的寡淡无味。
他没在颐华宫待多久,便回了卧龙殿。
他心情很不好的,瞥了眼刘公公。
刘公公有些困惑的看了眼秦非翎:“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秦非翎看着刘公公一点也不开窍的模样,他懒得开腔说什么,只暗暗咬牙让他滚。
刘公公满脸惶恐,连忙滚出了内殿。
陛下这几日心情都很暴躁,动不动发脾气……一言不合就开骂,弄得在卧龙殿伺候的宫人,都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刘公公也不是不知道,陛下为何会这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毓贵妃啊。
陛下与毓贵妃冷战了起来,毓贵妃也从不派人,来关心关心陛下,一个台阶都没有递。
他刚刚迈出殿门,便听里面传来摔砸东西的声响。
刘公公的身子一抖,旁边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问:“刘公公,陛下怎么又生气了?”
刘公公叹息一声:“权当听不见吧,等陛下喊了,我们再进去。”
没过多久,秦非翎的声音便从里面喊起来:“来人,给朕拿些酒来。”
宫人们吓得脸色都白了。
陛下可从来都没有在夜里喝过酒啊。
他们无措的纷纷看向刘公公。
刘公公无奈至极:“你们都看杂家干什么?陛下要酒,赶紧给他送进去啊。”
宫人们立即应了。
当即便恭恭敬敬将酒送了进去。
秦非翎穿了一件常服,衣物松松垮垮的散着,他额间的鬓发也散落了下来。
整个人看着极为颓废,急躁。
宫人将酒送到他的面前,他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了起来。
宫人都吓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陛下,你要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
秦非翎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嘲弄。
“她一点都不在意朕,一点都不关心朕。”
“朕的身体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看中了朕的帝王身份……”
宫人一脸懵圈,这个她,是指的谁?
秦非翎喝了半夜的酒,喝的酩酊大醉。
他也不睡觉,只是望着半敞开的窗户,落寞的看着外面漆黑无星的夜空,不停的笑着。
——
宫中的妃嫔,渐渐的品出了诡异之处。
素来流连于元宸宫,专宠于毓贵妃的陛下,好像大概有五六日都没去元宸宫了。
这五六日,陛下反而每日都会去颐华宫,陪着婉妃用膳。
渐渐的有流言蜚语传出来,说是周伶歌终于失宠,陛下如今喜欢上了婉妃。
颐华宫一时间风光无限。
太后很是乐见其成,时不时的赏赐婉妃一些珠宝,时不时的派人去请秦非翎到慈宁宫用膳,并让婉妃陪侍在旁。
宫中的风头一时间全都转了。
原本那些巴结奉迎元宸宫的人,纷纷转投颐华宫。
周伶歌不甚在意外面的风声,她该吃吃,该喝喝,表现的非常淡定从容。
常辉每日照旧为周伶歌把平安脉。
她腹中的孩子很健康……胎相很是稳固。
周伶歌坐在院中沐浴在阳光下的秋千上,她闭着眼睛,无比惬意的抚摸着平坦的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