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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墙角花(2 / 3)

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人早就上了环,在穆海麦回家的第一天夜晚,赛丽麦提出了离婚的想法,穆海麦自觉理亏,无言面对妻子,双腿一软,跪倒在妻子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大声嚷嚷着,求赛丽麦不要和自己离婚,这一年他们的大儿子阿布都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许是为了孩子,或者是因为看穆海麦认错态度诚恳,赛丽麦终于还是心软了,原谅了他,也接受了艾米,拿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教养,即使如今艾米已经十七岁了,赛丽麦仍旧没有将她不是自己亲身的事儿告诉艾米。

赛丽麦至今清晰的记得,那晚,天上雷声滚滚,暴雨浇透了窗边的花坛里那几株父亲年轻年轻时种下的老桩无尽夏,蓝色的花朵承受不住雨露的恩泽,显得没有什么精神气的样子。

事后穆海麦也的确收敛了一段时间,可时间一长,又耐不住寂寞,四处寻花问柳、夜访倾城。起初,赛丽麦还去抓过五六次,可是时间长了,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发展到现在,两人的婚姻状态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

一个月,只有月初月末的两三天时间可以在家里看到穆海麦的身影,而且,即使他回了家,赛丽麦也不愿意再和这个人同床共枕。每每想起那双做着酒红色美甲的手环在眼前男人脖子上,都会让赛丽麦感到一阵恶寒。最近这样的感觉尤为明显,今年甚至发展到了看见穆海麦那留着络腮胡的脸颊都会觉得生理性不适的程度。

回想过去十几年的岁月里,自己和丈夫的婚姻关系,赛丽麦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一样,如今儿子已经长大,争气的考上了省里的经学院,自己没有再忍下去的必要了,离婚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虽然说,艾米还没找到婆家,但这样的日子,赛丽麦一刻都忍不了了,“离婚,这婚必须离”。

昨天晚上,吃开斋饭时,赛丽麦在餐桌上对妹妹和女儿坦诚的表露了自己的心迹,诉说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种种委屈和不甘,苏珊只是静静地听着,双手把玩着面前的电镀陶瓷茶杯,细细的观看着每一处花纹,这是她的一贯作风,她到底有没有在听呢?还是说,她还在想阿伊莎的事情呢?赛丽麦对于自己三妹这等表现有些失望。

倒是坐在一旁的艾米,当赛丽麦坚定地说出“我决定了,要离婚。”这七个字时,猛地端起自己面前的罐装百事可乐,一口气喝了大半,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随后紧紧地注视着自己母亲的双眼,斩钉截铁的说道:

“早该这么做了,阿妈,我支持你。”

赛丽麦也深情地注视着艾米的双眼,那是一双清澈如春天湖水一般的眼睛,透过那一湾琥珀色的湖水,赛丽麦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虽然,我也觉得阿姐能下定决心和姐夫离婚是个好事儿,”

一旁的苏珊,似乎被艾米所感染,终于放下了杯子,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但是呢,未来怎么办呢?生活是需要用钱的,的确阿达他的遗产是可以支撑一阵,但坐吃山空,寅吃卯粮,卯吃辰粮,到了辰年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吃的。阿布都毕业还早着呢,更何况,不是一毕业就可以去当阿訇,去开学的”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外面飞进来一只巴掌大的黑色飞蛾,一直盘旋飞翔于三人的头顶。苏珊的话正好戳中了赛丽麦的痛处,她十四岁时,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全权由已故的父亲做主招来穆海麦做上门女婿,可以说毫无社会经验可谈。

而艾米呢?则是因为天生性心脏病的缘故,还没读完中专,就在穆海麦的主张下退了学,预备嫁人。虽然艾米初三毕业那年的暑假在市里的奶茶店打过两个月的暑假工,可是到底说来,还是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可言。

“我可以去打工,大不了跟着庄子上的那群年轻人一起去广东、江苏的厂里打工去。”

艾米接过话茬,可是又被苏珊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好,那我再来问你,你想去什么店打工?去拉面馆、奶茶店还是说服装店?至于进厂,那不是你想进就可以进的,你也别往心里去,你那病,可能没有南方的厂子会要你的。说的更严重一点,可能拉面馆都不会要你。”

“苏珊妹妹,我想着这样可不可以?阿达的遗产的确我这里还有些,但这部分钱里,属于我的也不多,有一大半是阿达留给你和阿伊莎的嫁妆。

全部加在一起有十万左右,能不能就当做借给我的?我想着做一点小本生意,你觉得设计头巾卖头巾怎么样?就在网上卖,现在不是有好多阿娘在快手上直播卖头巾吗,让艾米当主播,我的性格可能当不了主播,但我对艾米有信心。”

赛丽麦边说,边轻轻的抚摸着艾米那毛茸茸的脑袋,同时用眼神询问坐在对面的苏珊,苏珊沉思片刻,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可以试试哎,阿姐你的审美我是打心眼里相信的,而且这件事我也可以帮忙。我倒是没有问题,就是阿伊莎那边怎么办?下午二姐给我发信息说已经立案了,但是人还是没有找到,倒是有人见到她出现在了云南那边。真愁人啊。”

“不用着急,没事儿慢慢来,先把婚离了再说!”

赛丽麦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苏珊和艾米也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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