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池田湖内的港湾中,数以百计的战船纷纷拔锚启航,向着猛扑而来的西洋战舰毫无惧色的迎上去。
这些扶桑战船大多是一叶扁舟,只能搭乘10余名武士,他们手拿刀枪,怀抱着炸药包,全都一副视死如归的狂热模样。
只有十几艘稍大些的战船,大小与千石福船类似,甲板上安置4~5门火炮,有不少竟然是陆战的12磅英制火炮。
当楚国舰队气势汹汹的杀到池田湖与内海的入口处,舰上指挥官霍海生少将通过单筒铜质望远镜观察到密密麻麻上来的萨摩藩战船,平静的脸上闪过凌厉杀机。
他冷冷的吩咐说道;“哼,冥顽不灵,传本长官军令,战船转为一字横队,全力迎敌,所见鬼魅魍魉皆杀无赦,杀……”
指挥舰的桅杆上,升起了令旗,传达出浓烈的杀戮命令,舰队在疾驰中迅速变阵。
整个舰队仿佛大雁展翅一般,从后方扩展开来成为一字横队,以绝对的碾压之势杀了过去,丝毫没有减速。
巨大的风帆兜满了海风,强力拖拽着战船以15节的高速疾驰,如同7头在海面上狂奔的巨兽,用无可阻挡的凶猛去势狠狠撞了上去。
这时候,那些搭乘着一叶扁舟的武士们才惊恐的喊叫起来。
以这样泰山压顶的凶猛之势,他们搭乘的这些小船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连靠近作战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一切都晚了,只听到“通通”的几声撞击声。
几艘小船就被狂猛疾驰而来的瞬间压进了海底,仿若纸片般撕碎开来,丁点儿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大炮没有响起,反而是凶狠的撞击首先立功。
这4艘千吨级的风帆战舰一马当先,专捡船多的地方横冲直撞,随即两侧的火炮相继开火,近距离将萨摩藩的战船撕碎开来。
即便是三两百吨级别的双桅快帆船,在这场一边倒的海战中,也能够大逞凶威,灵活的转向碾压中,将对方的战船一条接一条的撕扯粉碎。
炮声隆隆,海战正酣。
站在山岭高处吉野长志透过单筒望远镜,看着海湾里已方的海军舰船被一边倒的屠杀,勇猛的武士们纷纷落水,一艘又一艘的战船被轰成了碎片。
他的心痛的无法呼吸,双目布满了血红的眼丝,就像负伤的野兽一样嗷叫起来“天照大神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可恶的楚国人,我一定要杀光你们。”
他的嘶吼丝毫也影响不了海面上的战局,楚国的7艘风帆战船在杀透重围后,仿若海上骑兵一样在前方调转过来,划出7个清晰的圆弧航迹。
然后一次返身杀了过来,对萨魔藩的战船实施一边倒的血腥屠戮,下手绝不容情。
这是对萨摩藩血腥而严厉的惩戒,任何触怒楚国王室威严的行为,都将无情的报复,如此沉重的代价是萨摩番绝对支付不起的。
在吉野长志身后,已经集结高达五六千名插着背旗的藩丁,他们大多数手持火枪,严整的列队在侧。
萨摩藩装备的英制火枪,是属于上一代的燧发滑膛火枪,由英国人提供,而英国人在武器售卖上留了一手。
英国人并没有售卖最先进的米涅步枪,而是将仓库里翻找出来的老式滑膛步枪卖给了萨摩藩,而且索取了三英镑四先令一支的高价。
这个价格相当于18美元一支,是米涅新枪价格的两倍,当真是黑心商人。
可以看出
萨摩藩接受英式训练的步兵素质很不错,列队严整,求战欲望高涨,全军上下的士气不俗。
要说萨摩藩也是倒霉,他们与英国人是不打不相识,被揍了一顿后关系反而密切起来,从而得到了英方的扶持。
英萨战争的起源是几个英国人郊游的时候,冲撞了岛津茂久的队伍。
岛津家的武士向来蛮横惯了,当即以无礼之罪斩杀其中1人,重伤2人,唯有1位英国女士没有为难。
得知此事后,英国佬大为光火,言辞俱历的要求岛津藩主道歉,另行赔付2万5千英镑。
萨摩藩拒之不理,这让英国丢了面子,英国佬那可是横行全世界的海匪头子,能惯着他吗?
明显不可能,于是英方就派遣7艘军舰停泊鹿儿岛,亮出拳头准备揍人。
萨摩藩全体上下都没当回事,反而自信满满,静等着用新炮台和蒸汽船把英国人打回老家。
这是刚学了一点本事,就把老祖宗撇到一边去了。
1863年8月15日14点,英舰与萨摩展开炮战,经此一役,萨摩藩辛苦积累的蒸汽船和工厂全都毁于一旦,被战火毁伤殆尽。
而英国舰队在与炮台对轰中亦有损伤,重伤一艘,中度伤害两艘,双方后来找了个台阶,便了结了恩怨,关系反而变得紧密起来。
英国人摧毁了萨摩藩的炮台要塞,如今楚国战舰来袭,萨摩藩等于空门打开,再也没有遏制的力量了。
结果楚国的舰队也不讲究,抓住萨摩藩迎击上来的舰队力量就是一顿狠揍,杀的那叫一个遍地尸骸,令人背后胆寒。
这一场单方面的海上屠戮,前后共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当隆隆的炮声彻底停歇,海上的硝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