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一股霉味就扑鼻而来。
“四哥,请坐!”
永康背手站着,却微笑着给永泰让座。
不大的书房里面,只有一架摇摇欲坠的书架,书架上面已经没有了任何书籍。
之前那些书,可能被一些人如获至宝,拿去挑拣后收藏了。
一张东倒西歪的书桌旁边,两把同样东倒西歪的椅子上,已经落满了尘土。
“九弟不必客气,为兄还是站着的好!”
尼玛!
还跟老子装逼!
老子真想宰了你这狗东西。
永泰心里一通咒骂,脸上依然挤出一丝笑意。
但那挂在永泰脸上是笑意,透着一股彻骨的寒冷。
如此见面,算是兄弟两人彻底摊牌了。
所以,这种虚情假意的让座,倒像是一种嘲讽和羞辱。
所有的客套,纯属多余。
还是直截了当的好些,别特么的相互装逼了!
永康从怀里掏出那份血书,半眯着眼睛说道:“想到要去雁门关前线,就回来宰看看我住过的地方,这东瞅瞅,西瞧瞧,突然从影壁的墙缝里发现这么个东西!”
说着,把那份折叠成小块的血书,抖开了在永泰面前一亮,又道:“所以,小弟我突然想起来,四哥当初来这里,不就是四处在找这玩意儿吗?”
影壁的墙缝?
永泰脸颊一阵急抖,上次不就是在影壁前拦住的这狗东西吗?
要找的东西就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却被这狗东西差点一脚踢废了丹田。
永泰的手,已经伸进怀里,准备掏银票了!
为了这份伪造的血书更加逼真些,永康特意在血书的背面,蹭了些灰土和蜘蛛网,使这份血书的纸张,看起来更加脏污一些。
“小九,不瞒你说,为兄眼下,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八十万两?”
永泰掏银票的手,伸进怀里后,却没有急着拿出来。
这一手,岂能瞒过永康的眼睛。
九皇子永康是谁?
那可是专为坑人而生的!
“四哥,咱不是说好了的吗?要不,小弟我再找二哥看看,也许二哥手头宽裕些?”
“别!”
永康就一句,永泰已经急了!
望着永康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咬牙说道:“八十五万两,可不能再多了,为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哪!”
永康嘴角一拧,轻蔑道:“既然四哥如此困难,那些银子留着四哥买米下锅吧!不然饿着了四哥府上的各位嫂嫂可不好!”
说着,永康拔腿就往外走。
“急什么?”
永泰一伸胳膊,就拦住了永康的去路。
永康心里明白,这鸟人再是大胆,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拿他怎样?
杀自己灭口?
给他永泰一个胆子,量他也不敢在离开皇城之前对他下手。
“就一百万,一两一毫都不能少了!”
永康抬头,望着永泰吃了屎一样难看的脸,缓缓又道:“要是小弟在二哥那里,说四哥已经出过一百万的价格,我俩不妨猜猜,二哥他,会出到多少两银子的价格?”
此言一出,永泰的脸直接绿了。
“老九,咱现在都别演戏了,这笔买卖,你我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一百万两银子,我砸锅卖铁也能凑给你,但你也别拿我当猴耍,你老实说,你不会再卑鄙到把这事,又给父皇去说吧?”
话挑明了!
都装不下去了?
可以说,这份上了,谁也没有再装的必要!
果然,永康嘴角一扬,轻蔑道:“四哥,我又不和你们几个争太子位,我何必生那闲事?倒惹的猪嫌狗不爱的!”
“此话当真?”
永泰还是心里没底,对于永康的坑,他跳得太多了!
吃永康的亏,也不是一两次了。
永泰思怵片刻,咬牙道:“咱先小人后君子,话还是说开了好,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此话题,就此打住!”
永康一脸戏谑,讥笑道:“父皇面前,无论谁说谁的坏话,都得不到好处,父皇最恨兄弟内讧,我干嘛临走前还给自己惹麻烦!四哥,你真当我傻啊?”
“告诉你,我只是窝囊,但不傻!”
永康收敛了笑意,冷声又是一句。
“好!”
这下,永泰才大松了一口气,讪笑道:“为兄还是挺佩服你,这么多年,也能忍啊!居然一点破绽都没有,那么多人都让你耍得团团转,不过,就你的出身,死了争太子的心,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多弄些钱,尽情享受比什么都强!”
说罢!
永泰居然夸张地向永康竖了一下大拇指。
“哎呀!”
永康摇摇头,感慨道:“还是四哥最了解我呀!缘分啊!这么多兄弟,也只有四哥能揣摩到我的心思!”
永康说完,也回敬了一个大拇指给永泰,又道:“我自知当不了太子,对皇位更没任何兴趣,当皇帝,虽然是万人之上,但担负的是大昌朝万民的福祉,这个担子,我还真担不起,我只想远离皇城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