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鄞坐在姚瑶的办公桌对面，见江千竹进来，视线如同被磁铁吸引般无法移动。
姚瑶还在书柜里翻着什么，背对着江千竹交待：“资料给至鄞吧，他参考一下之前的数据。”
“好的。”江千竹把资料放在方至鄞面前，“那我出去了。”
“等等，小江。”姚瑶转身对江千竹招了下手，“你统计的资料，你给至鄞说一下情况。”
“喔。”江千竹用余光看了下旁边的人，与他投来的灼热目光骤然相碰，她慌忙躲开，从旁边抬了一把椅子坐在方至鄞旁边，“你从第五页开始看吧，前面的数据没什么意义……”
“……”
粉白细腻的脸就在咫尺，发香阵阵飘到方至鄞鼻前，引得他蠢蠢欲动的想伸手去抚弄她的头发。
姚瑶从书柜里找出一大摞资料后坐到书桌旁，抬眼看了看两人，突然想起什么，“我帮至鄞当过说客，你们不要介意，年轻人嘛，工作上随意一点。”
方至鄞挑眉一笑，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我自己不够优秀，我怎么会介意。”
江千竹听得耳朵发麻，不敢作任何回应，仓促的起身跟两人打招呼，“姚主任，我先出去了，方师兄有不清楚的地方再问我。”
直到关门声响，方至鄞还没转回视线，心里一阵落寞，每见江千竹一次，这种感觉便加深一次。
“小方——”姚瑶敲敲桌子喊人，“书归正传了，今天得有个初步的实验构架。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女孩多得很。”
方至鄞回头，目光沉沉的停留在江千竹刚刚拿进来的数据稿纸上，似乎可以从里面捕捉到女人的气息。
“她马上结婚了，她的男朋友是你们赵院长的儿子，你见过的——赵东宸。”
方至鄞的瞳孔缩紧，手指在实验数据的纸上用力摩擦，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难怪，其他人怎么抢得过。”
姚主任没接他的话，把刚刚找出来的资料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研究啊，这是我原来学生统计的数据，应该都有用的。”
方至鄞表情暗淡，眸子沉沉的叹了口气：“好。”
——
午饭时间到，姚主任让方至鄞跟她一起去小食堂吃主任餐。
这是给科室主任的特殊餐食，在小食堂开小灶给他们做的单独小炒，附院和医院均可享用。
刚刚起身收东西，便听到外面传来哐当的一声，像是重物掉地，同时传来女生的一声哼叫。
方至鄞本能的开门跑出去看，外面办公室的人都围在高耸的柜子面前，你一言我一句关切的问着：“怎么样，砸到头了吗？”
女人吸着气:“是——手扭了——”
方至鄞透过人群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着急的凑近挤进去，视线落在摔在地上的女人身上，颤抖着声音问：“千竹，怎么了？”
“放音箱到柜子顶，凳子不稳摔下来了。”回话的是教研室的同事。
徐长青蹲在江千竹旁边，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握住她的手问：“还有其他地方受伤没？”
江千竹坐在地上，表情极尽痛苦，咬着嘴唇回不出话。
方至鄞在她身边蹲下，心跟着一阵一阵的疼，他小心握住她受伤的手腕，“让我看看。”
“会不会骨折了？”徐长青也盯着她的手腕，“那音箱的重量可不轻。”
方至鄞握着她纤柔的指节不敢用力，问：“能动吗？”
江千竹痛得脸上的表情扭曲，“能。”
“等等，我给你做个夹板把手固定好。”方至鄞抬头朝办公室看了一圈，请同事找来几支铅笔把她的手掌固定好，再用绳子绕着手掌缠了几圈。
姚瑶站在一群人后一直没发声，此刻才说：“你们这些老师都要被批评，木凳子的凳脚都不稳了还不淘汰，你们准备一个个都摔成骨折是吧。”
徐长青忙为大家澄清，“都怪我，前两天发现凳子有问题没来得及拿去扔，千竹不知道情况就拿过来用了。”
江千竹在徐长青和方至鄞的搀扶下站起来，着急辩解：“是我的问题，我没注意拿到的是坏凳子。”
姚瑶挥挥手，“好了好了，你们争着背锅干嘛，我又不给你们颁奖。小江手受伤了，回公寓去休息吧，下午别来了，好好养养。”
“我没事——”江千竹还想逞强，嘶的一声疼痛阻断了说话。
方至鄞跟着她吸了口凉气，“我送千竹回去吧，我下午再过来弄。”
徐长青点头赞同，“行，你送千竹回公寓，我去食堂给你们打饭送上来。”
方至鄞道：“不用麻烦了，我叫外卖。”
姚瑶看着几个年轻人，“行吧，你们自己安排，至鄞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数据，明天我要到你们省医去开会，到时候跟你细谈。”
姚瑶担心的看了眼江千竹，“小江，要不要叫东宸过来接你。”
江千竹没受伤的手挥了几下，“不用不用，小事情，不用告诉他。”
教研大楼离江千竹住的公寓有一公里，方至鄞带着江千竹到负一楼去开车。
刚才人多，江千竹没好拒绝方至鄞的好意，这会单独两人才跟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