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蝶眼观六路,心知肚明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于是她壮起胆子,试图缓和这紧张的局面。
“或许我们之间有些许误会,不妨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解释清楚。”
冷贺廷怒火中烧,面对着儿子的不争气和眼前男子的厚颜无耻,他厉声道:
“朗朗乾坤,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儿子?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谢笙蝶怒气冲冲,原本想以礼相待,但对方的无端指责让她无法忍受。
“这位大叔,你有何凭证说我勾引了你儿子?分明是他先对我示好!不信你问问他本人,他还说只愿娶我一人!”
在场众人震惊不已,那位一向风度翩翩、年轻有为的公子,竟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白志明半信半疑,向自己的小舅子求证。“阿弟,她所言当真?”
冷筠逸嘴角微扬,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怀中的人。“不错,我确有此意,我要娶她为妻……”
冷贺廷的怒火达到顶点,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直接昏厥过去。
“快,快请大夫!”冷嫣声嘶力竭地呼喊,场面一片混乱。
谢笙蝶一把推开了护在自己身前的冷筠逸,怒气冲冲地对他发起了责备:
“筠逸,看看你惹出的祸!表白时伶牙俐齿的,现在怎么就词穷了,连个解释都说不清,差点没把你爹气个半死!”
冷筠逸满脸委屈,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小姑娘,急忙拉起她的手轻轻摇晃,试图用撒娇来哄她开心。
谢笙蝶见他学自己撒娇的模样,心中顿时软了下来,连责怪的心思都被融化了,这究竟是什么魔力?
一旁的白志明也到了忍耐的极限,紧握双拳,努力克制着语气问道:
“阿弟,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爹,别装了,起来吧。我知道你这是演戏,你起来,我这就给你解释。”
冷筠逸面对父亲那眨巴眨巴的眼睛,无奈中带着几分急切。这场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冷贺廷猛地如弹簧般弹开眼帘,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
“说吧,今天若给不出个绕梁三日的理由,就当我没你这号人物做儿子!”
冷筠逸恭恭敬敬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朝着冷贺廷的方向,咚的一声跪下,语带恳求:
“父亲,小笙她女扮男装,在我手下干得风生水起,还望爹爹您高抬贵手,成全一番美事。”
“你是说她是女子?”
冷贺廷闻言,先是愣怔,继而大喜过望,仿佛中了头彩,却又突然间,如被抽空了力气,再度与大地亲密接触,晕了过去……
冷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高声疾呼:
“阿福,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夫呢?这都火烧眉毛了,人呢?”
阿福带着大夫,风风火火赶到,赶紧给自家大人把脉,手忙脚乱中透露着一丝专业。大夫眉头紧锁,众人屏息以待。
“怎么样,大夫?我家大人这回又不是在演戏吧?”
白志明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次大人不会又是在练闭气大法吧?”
刘医师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沉重:
“从脉象来看,这次是过于高兴,导致气血上涌,一时之间,天地旋转……”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中满是无语,这剧情转折,比山道还要曲折……
刘医师施针完毕,冷贺廷在无羁的搀扶下,缓缓睁开了眼,他坐在椅上,语气一改之前的暴躁,变得格外温和:
“姑娘,快过来……”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谢笙蝶的目光在冷筠逸的脸上掠过,寻求着支持。冷筠逸以一个点头回应,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切安好,无需担忧。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出自何门何府?”
冷贺廷望着眼前这位虽着男装却难掩风姿的女子,心中愈发欣赏。
谢笙蝶不卑不亢,面对长辈的询问,她展现出了恰到好处的礼节:
“冷大人,小女子乃谢相如之女,家道中落,仅余小女一人。幸蒙尚书府收留,现居尚书府,为府中小姐。”
“哦,原来就是那位即将举行及笄之礼的尚书府嫡小姐?”柳苍的脸上浮现出赞许之色。
“正是,冷大人。”谢笙蝶微微行礼,举止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今日之事,皆因小女子贪杯所致,闹出了这般笑话,还望大人海涵。”
冷贺廷望着眼前的姑娘,心头的满意犹如春日暖阳,愈发明媚。他啊,如今是条大河经过的船,小溪流的波澜哪能溅湿衣角?心里默念:
只要吾儿非恋那桃花源里的男儿,哪怕他心仪的女子能捅破天际,老夫也甘愿撑起这把老骨头为他们遮风挡雨。毕竟,大风大浪都见识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谢姑娘?不,不对,是柳姑娘吧?哎呀,管她姓啥,反正儿子你中意,这门亲事我拍板了!”
冷嫣急得直跺脚,赶忙拦住自家老爹。
“爹,这可不行啊!谢家的事儿扑朔迷离,柳家的瓜葛盘根错节,咱们督察府可不能往这浑水里跳啊!”
冷筠逸挺身而出,护住自家小姑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