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分钟后,在公路转弯的地方,亮起一束刺眼的远光灯,那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停在已经晕倒的姜婳身边。男人打开车门,将几乎没有重量的姜婳横抱起,才发现她的身体,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若不是还能感觉到这具身躯的娇软,裴湛会认为自己抱着的是个死人。
未出车祸前,姜婳天天留恋各个娱乐会场,只身在肉欲盛宴,过着糜烂的生活,现在…几乎病弱的没有半点气息。
她也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会安分。
所以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姜家巨大的财富,却不能给他们一具健康的身体。
大概这就是坏事做尽的报应。
这一次的惊吓,姜婳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男人单手抄兜,站在床边,看着床上一直未醒过来的人,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有其他的情绪:“她怎么还没醒?”
站在裴湛身旁的中年男子,不流利的中文,试探的问出声:“少爷,是在担心姜小姐?”
裴湛:“她死了,目前对我来说没有好处。”
“…少爷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姜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嘛?少爷既然不想利用霍家的权利动手,来让姜氏破产。但是若如果没了姜小姐,让姜卫国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来达成少爷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不够!
远远不够!
此刻裴湛的眸光正沉沉的看着她,眼底漆黑的如一汪死潭。
姜婳迷迷糊糊好像在耳边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陌生深色天花板,视线余光又看见床边站着的黑色身影,她皱着眉头朝床边看去,看着男人冷峻的神色,有些出神,“…你在这里干什么?徐妈呢?”
“我不想看见你,滚。”
“这是我家,姜婳。”他凝起眉。
“你家?”姜婳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不像是在花苑,也不像是在酒店…她朝着窗外看去,透明的窗帘随风轻轻摇曳,外面竟然有一大片风景涟漪的人工湖,湖上还有一座古风建筑的四角尖庭,古朴庄重,湖面上还有天鹅,波光粼粼熠熠生辉这…好像是在帝都最贵的金沙浅湾,寸土寸金,更不是姜家的御龙湾能够相提并论,在帝都哪怕再有钱,也不可能买的到。
姜婳定了定神,收回目光,“没想到你这个人还真是挺有手段,金沙浅湾的房都能够买的到。裴湛,这些年在姜氏贪了不少钱吧,你胆子可真大…要是被爸爸知道,你这个职位,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把你拉下马来。”
紧接着她又仔细的打量起房间挂着的那幅画,姜婳皱着眉,骂了句,“真丑。”
裴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幅画是一位名师所著,价值不菲,在她眼里只被定义了美丑,不过也确实符合她肤浅的性格。
“我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吃的过来。”姜婳像是在给自己奴隶发号施令。
“想吃什么?”
“随便。”
“做好了叫我,我在睡会。”说着姜婳又躺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是时不时的犯困。
裴湛:“你已经睡了快两天。”
姜婳闭着眼睛,没有理他。
十五分钟后。
裴湛端着一碗煮好的面,走进房间,“起床,吃饭。”
姜婳仿佛还是跟个没睡够一样,慵懒的坐了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胸口不疼了头疼,然后看着一旁煮好的面,皱了皱眉头,“你住这么好的别墅,就吃这个?”
“你要不要这么抠?裴湛你就不能改改自己低贱的性子,算了,你这种孤儿院出生,没见过世面的,也做不了什么好吃的。”
谁知道这套别墅,是不是他那里借来住的。
凭他这个乡巴佬,再怎么样,也没有这个能力,住上这么好的地方。
见那碗面,清汤寡水,就漂浮着几根青菜,用来喂猪吗?
估计猪都不吃。
姜婳每说说一句,男人的眉头就多皱一分。
她伸出手,眼里闪着光,看着他,“愣着做什么,还不抱我起来,你想让我躺床上吃?”
裴湛没有理她,转身就离开了房间门。
门被甩上,声音很大。
嗯,脾气还不小。
裴湛出去不过几秒钟,紧闭的房间门里,就传来清脆的‘啪’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被打碎了。
男人皱着眉头,转过身打开房门,只见到床边地上四分五裂的碗,还有洒了一地的汤面。
“看来,姜大小姐还是觉得没玩儿够。”他的语气中透着冷漠,也被姜婳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冷,但是又能怎么样,裴湛根本就不会真的杀了她,见他眯起眼神,那些的不悦,只会让她更加的肆无忌惮。
差点被火烧死的画面,她忘记不了,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但是她不在乎,裴湛生气,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够了。
“把我带到这脏地方来,就该对我负责,我现在双脚不能走路,是你的害,你不想服侍我,就把我送回御龙湾,当然…要是爸爸问起来,我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告诉爸爸,当时你是怎么想烧死我的。”
“难道不是姜大小姐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