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似乎仍然被种种麻醉剂、安抚剂、雄性激素麻痹着——他甚至有意识收敛了自己身上的繁殖热激素。
他,进来了。
不只是通过嗅觉器官去感知,心脏“砰砰”巨响,随时都要从胸腔跳出,拟人皮肤流出薄汗,大脑分泌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妙激素,雄虫几乎是将一生的自制力用上,才免于即刻扑上去。
冷静,理智,匍匐于密林深处,直到猎物彻底跳进陷阱,再一跃而上,铭刻于基因中的记忆复苏,雄虫也正如千万年前的虫族一般,专注沉着地感受“祂”的每一次行动,每一次呼吸。
脚步踏进室内,雄虫听见一道哑而弱的呼唤。
雄虫所有的专注、智慧都凝聚于来者身上,“维德”这个耳熟单词的含义已无法理解,可本能的,不悦的妒火在心田窜起。
当那人完全踏入自己的领地时,靠近自己,柔软的肌肤香气挑逗着雄虫的感觉器官,他再也无法忍受,憋闷的妒火,猛地释放,充满占有欲与危险信号的激素足以逼退任何同族——除了祂。
雄虫疾风骤雨般冲向“祂”,手臂环上对方的腰肢,雄虫几乎要战栗,进入对方身体的想法在脑内几欲爆炸,渴望肌肤相贴,渴望合二为一,渴望永不分离,惊喜而绝望,雄虫手臂用力,就要用蛮力将被困在自己怀中的人按到怀里。
猝不及防的痛呼,将雄虫定在原地,只剩下繁殖欲的脑袋迟缓地运动,雄虫才发现,那些脆弱的合金金属围栏抵住了“祂”的身体,让比云朵更柔软、比花卉更娇嫩、比一切宝石更珍贵的“祂”痛苦不已。
“祂”的脸色变得苍白,眉眼紧张,嘴巴微张,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祂”在害怕。
雄虫这才意识到,和自己足以与机甲战甲相比的高密度肉身相比,“祂”是如此柔弱,连合金材质做成的围栏都可以轻易把祂挤压成肉泥。
手中的动作放轻,雄虫放弃了直接将合金围栏碾碎的想法,怀中的“祂”就像清晨鸢尾花上的一滴露水,飞扬的金属碎屑会割伤祂,掰碎金属材料的巨响会惊吓到祂。
雄虫将一切动作轻柔到极致,把即将到来的残忍贯穿隐藏与温柔的动作中。
可当雄虫坚硬火烫的性器直挺挺地支楞在林斐小腹时,再轻柔的动作都无法掩盖他险恶的用心。
“维德,不要……”
第31章
“维德、维德,你冷静一下,尤里安马上来了……”
林斐被抱住,动弹不得,尺寸巨大的性器紧紧贴着林斐的肚子,林斐一副心惊肉跳的神情,薄薄的肩胛如蝶翼轻颤,
在广为流传的说法中,越是高级的雄虫,在繁殖热时欲望就越是强大,一些花边小报中,还经常有高级雄虫一晚上做“死”好几个雌虫的新闻。
无下限的小报头版还会用夸张的“夜驭数虫”“一晚十次”,“做爱时间高达半个月”等词汇,来博取眼球。
和维德谈恋爱(暂且用“谈恋爱”来形容吧)那段时期,对于维德在那方面的需求,林斐也确实经常感到力不从心……
然而,林斐借用阿雷斯特的权限,查阅那些不对外开放的秘密文献档案时,才发现,花边小报中的说法还有林斐之前自以为的那种想法是错误的。
越是高级的雄虫,越依靠“精神安抚”,而非是肉欲的宣泄。
雌虫与传说中虫母的差距,并不只是能力的强弱,还有从生理到心理的巨大鸿沟。
在一些社科伦理、纪实文献中都有记载,大部分拥有雌虫妻子的高级雄虫,一生都不会和雌虫妻子进行肉体交流——他们的孩子,也是在生殖辅助机器的帮助下产生的。
所谓精神安抚,只是局限于精神领域的疗愈,绝非传闻中那样香艳。
也就是说,做爱对陷入精神狂躁的高级雄虫并没有任何正向作用,性器官勃起等特征,可能只是雄虫旺盛杀欲的外在体现。
林斐踮起脚,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试探着用手捂住维德的耳朵,生怕激怒了“维德”,他的动作如微风拂过芳草般轻柔。
书上说,高级雄虫之所以容易罹患精神暴乱等疾病,与过于灵敏强大的感知能力有关,林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天由命地做一些无用功。
试图通过捂住维德的耳朵,来减轻听觉刺激,这种行为可笑得像小孩子过家家,却是林斐唯一能做的。
柔软的手掌贴住“维德”的耳朵,不能阻挡什么声音,可“维德”安静了下来,没有反抗,没有狂躁,没有动手打伤或者杀死林斐,他低下头,乖顺地任由林斐动作。
“好乖,”林斐眼中流露出一抹意外,忍不住放轻声音,哄小孩一样地夸“维德”。
林斐专注地盯着维德,兀自思忖着:能听清他人的言语,能控制暴虐的欲望,是不是足以说明,“维德”并非到需要被人道毁灭的程度?
只要尤里安能及时赶到,一切都会没事,林斐垂眸心道,却没注意到,“好乖”两个字出来,原本安静下来的雄虫全身一震,随后,一双狭长紫眸,犹如夜里的头狼般发出幽深的荧光,一双手,开始不安分地摩挲林斐的肩胛。
宽厚的手掌起先只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