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这样的嘴套吗?”
小墨俩眼放光:“嗷嗷汪!”
这种材质的嘴套只能作为装饰,无法真正禁锢住大型犬坚利的牙齿。如果小墨戴着出去遛有一定危险性。但月栖意还是满足了它,预备让它只在家里戴一下撒撒欢。
因此月栖意腾不出手接梁啸川的电话,开了免提听。
同时他将十几个线球在小墨面前一字排开,示意它选颜色,甚至还教它可以多选几个颜色搭配。
小墨径自忽略所有浅色和彩色和金银丝线,只选择了黑色。
月栖意又指了指旁边的小匣子,示意它选装饰。
然而小墨不要小花朵不要小星星不要小猫头……它就要一个纯黑色的、月栖意织的嘴套。
月栖意:“……”
为它的直狗审美感到忧愁。
一阵难以言喻的电流滋啦声后,对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嗓音:“意……意……”
月栖意:“……”
他手上动作不停,同时关切道:“梁啸川,你怎么了?是训练很累吗?”
要真是累还好了,躺下歇着就能缓解,梁啸川耳朵紧贴着听筒,道:“不是累……我渴了。”
渴得他焦躁不安,如同急病发作,满口锋利的牙都在抗议。
他已然病入膏肓,小猫是唯一的解药,只有咬一口小猫才能缓解。
第68章 童年番外·摘青梅(10)
月栖意没说让他去喝水,反而体贴道:“我们可以开视频。”
那时虽没有智能手机,但可以用电脑视频通话。
梁啸川:“……”
更惆怅了,这鸟不拉屎的训练营哪来的电脑跟摄像头给他用。
月栖意那边声响并不只有说话声,杂乱无章,像是开了免提,梁啸川不解道:“意意,你干嘛呢?”
“在准备给婵婵的礼物……”月栖意道,“准备完她的还有其他几个同学的,还要给小墨做一个。”
梁啸川:“……”
月栖意补充道:“不会影响我们打电话,我可以同时做。”
不仅如此,他是一心三用,因为电视上还在播放《边缘日记》,影片男主角正演到涕泗横流。
月栖意发现,不同的哭戏演绎方式中,呼吸是重要控制因素,哽咽、痛哭、喜极而泣、绝望而哭……
同样是「哭」,演员却具有不同的呼吸频率,从而表现出种种不同心理。
他试着哭了一下,眼泪几乎一瞬间便盈满眼眶,而后溢出并淌下来。
小墨吓了一跳,急忙凑上来舔他脸上的眼泪。
“梁啸川……”梁睿中敲敲窗棂,道,“探猫时间结束,出来跑二十公里。”
梁啸川:“……”
月栖意停止观察演员的神情,收回目光笑了下,抬头看了看窗外,惊异道:“梁啸川,今天的月亮好圆好漂亮,山上一定更漂亮吧,你跑步的时候可以看。”
是很漂亮,中秋刚过,月儿悬天,仍旧是鸦青幕挂一团冰,皎洁光晕如轻纱铺展,将悬崖、矮坡、峭壁的每个棱角、山中的野花野草均照得分明。
可梁啸川手中只握着本便利贴那么大的小册子,一张一张都是月栖意的照片,这三年来的居多,寥寥几张月栖意三岁前的是他死乞白赖问月栖意讨来的。
他抓着这本小册子,途经几个补给点时,便一面喝水,一面借着月光翻翻看。
天上的那个不是他的月亮,这才是他的月亮。
不同于梁啸川在不毛之地艰苦奋斗,月栖意这个假期过得充实又愉快。
他顺利地制作好了给祝婵真及同学ABC的生日礼物,自然也参加了四场生日会。
在完成作业之余,他还阅读了七本绘本,观看了二十部影片,与祝双姮和园艺师一同给新移栽的小流泉、红小袖与塞纳枫树选好落地的位置,并每天都去树下跟几只小麻雀玩一会儿。
每天晚饭时他会接听梁啸川的电话,对面愈发像是中了什么邪术,嗓音让月栖意想到被拔出土壤的树,干瘪又形销骨立,像是要顺着电话线把他吸到山里去。
最后一天他本要跟着徐姨去郊外摘柿子回来做柿饼吃。
然而当天徐姨喊他起床时,月栖意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
眼帘仿佛灌铅一样沉重,恍恍惚惚间他听到徐姨惊慌失措的呼喊。
秋季流感频发,算上祝婵真的生日宴,月栖意连着经历四次人群密集的情形,不晓得是哪次中了招,病毒来势汹汹。
——
“意意!”
梁啸川急匆匆往前跑,碰上洪叔在给葵花凤头鹦鹉喂食,随口道:“洪叔,意意在里头吗?”
他步履未停,其实已然默认月栖意在家。
洪叔却摇头道:“不在。”
梁啸川身形一顿,问道:“那意意是跑哪儿玩儿去了,还是跟徐姨出去了?”
洪叔否认道:“都不是,是病了,流感有点厉害,人在医院呢。”
——
库里南抵达祝氏私人医院住院大楼门口,梁啸川不待车停稳便心急火燎要下车往前冲。
一路奔到病房门口,只见祝婵真与徐姨站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