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医生来看看?”
月栖意摇摇头道:“不用。”
其实他大概也知道原因。
三岁时妈妈刚走,十八岁时他打开了放置妈妈遗物的屋子。
而现在,他开始慢慢试着提起她,试着做到不仅限于言语的释怀,结束长达二十年的委屈与不舍。
梁啸川从他脸颊摸到耳朵,又摸到发尾再摸到手。
这动作很容易显得像在揩油,可梁啸川力度太轻了,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一只小猫,只能一直摸摸他,希望他能舒服一些。
“栖意,栖意?”
院里响起年轻女人的声音,是程佳滟。
月栖意朝外扬声道:“你进来吧佳滟,我们在二楼。”
程家两姐妹都来了,程佳滟欢快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出去走走怎么样?”
可她说完便察觉屋里有些太过安静,犹豫道:“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栖意道:“没有,只是刚刚眼睛看不见了。”
程佳滟关切道:“你之前拍戏也这样,我看都是休息几分钟就成,这次也是吗?”
月栖意也拿不准,只道:“这次可能会久一点。”
程佳滟叹了叹气,道:“那你要好好休息哦,这么年轻,眼睛至少得用到八十岁吧。”
“对了佳滟,”月栖意道,“你有没有收到类似角色卡的东西?”
他示意梁啸川把卡片给程佳滟看,程佳滟毫无印象,道:“没有啊。”
“……不对,”她陡然一激灵,道,“早上叫油条老烧饼的外卖,里头好像有张类似的,但我给当成好评返现呢,直接扔了。”
月栖意:“……”
程佳滟读了读卡片上的文字,道:“……花样可真多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卡,新娘?伴娘?……司仪?总不会是摄像吧。”
“新娘卡只有一张,”屋外传来男人沉稳的嗓音,“程女士你应该是伴娘卡。”
梁啸川冷声道:“不请自来就算了,直接进来你觉得方便吗?”
“到饭点了,”段平尧笑道,“中午节目组请客,就在院里吃吧。”
老奶洋芋、炒水性杨花、薄荷炸排骨、炸豌豆粉、酸辣鲫鱼、树皮树花牛肉……满当当摆开,每道菜都有锅气,当地人爱用的香料与食材本身的香气融合得恰到好处。
既然是节目组请客,自然四组嘉宾都在,席间段平尧温声道:“小意,你别太有压力,限期在最后一天找不到也没关系。等最后一天,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周存征蓦地道:“找什么?是不是,你也有卡片?”
梁啸川眯了眯眼,大致猜到段平尧在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周存征道:“我是新郎卡,你呢?”
一张新娘卡,却配了两个新郎。
“……”月栖意不解道,“平尧哥,你有什么惊喜要给我?”
段平尧微笑道:“暂时保密,那天你就知道了。”
梁啸川施施然道:“我看是故弄玄虚。”
他边说边夹起一块豌豆粉喂给月栖意。
月栖意本不想如此,可他的失明来得太不巧,只能接受投喂。
缓慢咀嚼着,听见梁啸川道:“段平尧你是不是太闲了?我跟意意都结婚了,你还要弄出个冒牌新郎?”
段平尧哂道:“冒牌难道你是货真价实的?”
段平尧想看他俩鹬蚌相争,梁啸川倒觉得十个周存征他也照样揍,冷笑道:“老子跟意意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年里天天在一块儿,你们算什么?”
周存征道:“栖意亲过我,在很多年以前。”
月栖意:“……”
他如实道:“那是因为我把你认成了梁啸川。”
梁啸川顿时要乘胜追击,月栖意却道:“但也是不小心碰到的,我也没有想亲梁啸川。”
梁啸川:“……”
【哈哈哈都别来沾我妈妈】
【两个庶的在这争什么啊[捂脸哭笑不得]】
【还是打一架吧,两位矿工】
【你对我吼什么啊梁哥,嫂子要是不认错人我有这个机会当小三吗,你要是觉得我当小三不对那你就和嫂子离婚,把嫂子让给我不就好了,我不就不用当小三了吗,你嚷嚷什么我不是和嫂子的嘴巴分开了吗?!*】
月栖意转向梁啸川道:“刚刚有一道又鲜又清爽的是什么?”
“水性杨花?”梁啸川搛起一点给他尝尝,问道,“是这个吧?”
月栖意点头,梁啸川便又给他投喂一点。
“妈妈!”月闻江方才替月栖意跑了趟腿,抱回来一捧各式各样的花,道,“买回来了。”
除梁啸川外,这一声“妈妈”让在场诸人都震了震。
尽管已经听过月栖意自称,但短时间内仍然难以习惯。
月栖意这一失明,瓦猫大概率是做不成,他便让月闻江去将各种花都买一点回来,从而决定选择哪些花来卖。
月闻江手里还有另一个小盒子,他道:“妈妈,这个乳扇是玫瑰花味儿的,你尝尝。”
他知道有几个人因为称呼注意到自己了,可那又怎么样,月栖意本来就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