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低垂着头佘青甚至可以看见他漂亮白皙后颈,佘青不是很喜欢叹气,但这一刻却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觉。
他伸手将不抱希望的男人揽在了自己怀里,被夹在中间的白兔小小一只,他懂事的也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陈玄有些疲惫得靠在佘青怀里,却在下一刻恢复如初,已经死了的救不了,但燕如玉还活着他得找到他。
“走吧。”陈玄摸了摸白兔的小脑袋转身大步往前,地道里的烛光把他的倒影越拉越长。
“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模一样。”佘青看着怀里的孩子有些无辜的表情,有些无奈得耸了耸肩。
然后闲庭信步得跟了上去,烛光下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走到了前面宽阔的地方,开始并肩而行。
陈玄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看着面前越来越多尸骨,微微侧头和佘青交谈着:“这次任务死的都是男人,而且在村长家几个村里的小孩也就只有一个女孩。”
一旁的佘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然后有些无聊得握着白兔软乎乎的小手:“我不太懂你们人类,不过应该是重男轻女吧。”
然后看着陷入沉思的陈玄,佘青轻轻点了一下还在打量着白骨的小白兔,继续回答他刚才的疑问:“这是骨头,你知道什么是骨头吗?”
小孩收回了视线,漂亮的眼睛看向十分小瞧人的佘青,一字一语得炫耀着:“我知道,鸡有鸡骨头,鱼也有骨头。”
佘青挑了挑眉头赞同得点点头,语气倒是比之前温柔了许多:“对,这些是人的骨头。”
小孩有些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他低头看着被丢弃在通道墙角的无数具骨头,有些不忍得拉了一下佘青的衣领,闷闷不乐得问道:“她们是被吃了吗?”
佘青轻笑一声看向已经毫无生机的骨头,眼里的冷意十分明显:“对,她们被那个封建迷信得社会,还有她们得爸爸妈妈活活吃掉的,不过这样也好会减少很多痛苦,总比被家人剥夺一辈子好。”
白兔看了看地上的骨头,又看了看小小的自己,奶声奶气得问道:“那你们也会吃掉我吗?”
佘青挑了挑眉侧头看向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的陈玄,陈玄看向一脸天真无邪的小孩,想了想解释道:“不会,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不会。”
一阵凉风袭来,透过地上的累累白骨风声变成了一串奇异的声响,风萧萧烛光摇曳人影幢幢,那阵穿透过白骨的声响就像是无数个婴儿在哭泣一样。
陈玄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虽然有避水珠的保护他的衣服侥幸没有湿,但地宫里因为常年不见太阳,再加上靠近井水的原因,不止有种霉菌味,还有着比外面阴冷十度的温度。
陈玄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前面的地道里,根据他刚才算的一卦燕如玉就在离他不远的方向,而且是没有受到伤害。
所以即使是有些冷他也没有太在乎,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就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比之前更宽了一些,白骨也越来越多了,陈玄估算了一下最起码有个上千具。
地宫的道路有些歪歪扭扭,但好在没有什么机关,青石板的地面被修建的十分平整,甬道里除了青铜灯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就连墓主人的生平壁画也没有。
在陈玄第二次摸手臂之后,一件带着微冷气息的黑色大氅就披在了他身上,大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虽然不是很厚实,但披在身上顿时暖和了起来。
由于陈玄的身高比佘青矮上那么一点,在佘青身上正好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反而有些过于长。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用力捏着还带有佘青身上带着清冷香味的衣物,脸上带着几分惊讶眼里却是开心。
注意力一直放在陈玄身上的佘青一脸淡漠,装作只是可怜他的样子开口:“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死了。”
陈玄没说话也没有揭穿佘青,只是很高兴的靠近了佘青一点,佘青怀里的小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件白色斗篷,而且还带着兔耳朵的帽子。
白兔的小脑袋被佘青故意戴上了斗篷帽子,随着走动头上的两个白色毛绒绒耳朵就开始一晃一晃,白白嫩嫩的小脸蛋配上毛绒绒斗篷帽,整个人像是画里的小娃娃一样。
他们跟着弯弯绕绕的地道走到一间呈放着一大一小两具棺椁的主墓室里,也不知道墓室的主人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无论是记录平生的壁画还是墓志铭都没有。
两个一大一小的棺椁已经腐烂了,已经裂开的棺椁里空空如也,没有陪葬品没有尸骨,就像是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终究是一场空一样。
陈玄还来不及感叹就感觉到了越来越近的风口,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佘青开口道:“看来没什么东西,继续往前走,估计前面应该有出口。”
燕如玉是被在靠近一个塌陷的洞口附近被发现的,他浑身都湿透了身下压碎了无数的小孩骨头,眉目如画得脸上满是惨白。
陈玄看着人事不知的燕如玉,微微屈身伸出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腕,确定了脉搏还是一如既往的健壮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身旁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上捏着一根银针,陈玄顾不得许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