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嗤笑道:“这又何必?师兄临死送你一个战功,你倒还不要了。”
赵云轻叹道:“云自有战功可取,何须师兄相赠,师兄不若留着有用之躯,为明主效力。”
张任怒道:“子龙莫非还妄想我投敌?士可杀,不可辱!”
赵云默然不语,着令士兵先把张任带离战场,上马一看,张任大军已被前后夹击,团团围住,无处可逃,虽然奋勇反抗却也无济于事。
赵云大喝道:“尔等主将已被擒,何不弃械投降!?”
张任大军闻言军心大失,反抗力度骤减。
黄忠魏延适时喊道:“弃械者不杀!”
所率士兵亦大声喊道:“降!降!降!”
张任军队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战心,纷纷弃械投降。
关外战局已定,关内也早就平息,刘备大胜一场,满心欢喜。
战后,赵云押着张任进刘备营帐,所有将领谋士皆在。
张任挺胸直背,怒目而视,环顾众人,在看到李严与吴懿二人时更是双目喷火,骂道:“背主求荣之小人。”
李严与吴懿满不在乎,甚至心生嘲意,像张任这种出身卑微之人,哪能懂世家子弟的想法,他们从来就没有高看过张任。
刘备劝道:“我观将军武勇,心中甚喜,若将军愿降,备定予以重用!”
“张某深受我主厚恩,尔等犯我蜀地,张某恨不得食肉寝皮,竟还妄想张某投降,哈哈哈,休想!”张任大义凛然道,正因为他身份低微,刘璋能用他为将,统领大军,他才更加对刘璋忠诚,誓死不降。
刘备脸色一沉,已显不悦,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张任推出斩首。
赵云心中轻叹,无力阻止。
“主公。”丘衡突然行礼出声。
刘备侧头看去,问道:“子平何事?”
丘衡尴尬道:“主公可否容衡冒犯,上前与主公低语几句?”
刘备噗嗤一笑,招手道:“来吧。”
丘衡上前,俯在刘备耳边低语几句,刘备脸色逐渐浮出笑意,说道:“准了。”
丘衡再行一礼,随即走向张任。
张任眉头紧皱,不知道此人要对自己做什么,但观此人嘴角笑意,便觉背后深寒。
丘衡微笑着也俯到张任耳旁,张任侧眼怒视。
却听丘衡说道:“张将军,我主已答应,若将军同意归降,我主若攻破成都,可善待刘益州及其亲属,保留爵位,半生无忧。若将军不愿归降,刘益州之命可就难保了。”
“卑鄙小人!”张任怒斥道,恨得牙痒,没想到丘衡竟以此来威胁他投降,这是忠与义之间的抉择。
为了进一步卸下张任的心防,丘衡紧接着又道:“此外,我主允诺,只要将军归降,无须对其他诸侯出战,将军方才不是说了痛恨进犯蜀地之人?那便让将军镇守蜀地,在下可听说,南蛮之人屡犯蜀地,强杀掠夺,抵御蛮族,不正合将军心意?”
张任一听,喘息微重,确实对投降的抵触又少了许多,但心中仍有怀疑,不知道丘衡所说是真是假。
马上丘衡便道:“将军若是投降,无须急于出伍,待益州平定,才是用将军之际,将军也可看看,我主所言虚实再做决定,若益州无法平定,将军自然也不用投降,此条件如何?”
不得不说,丘衡的攻心计用的是炉火纯青,只见张任一惊,仿佛心中所想都被丘衡看穿,心防被一步步的打开,对丘衡自然而然的心存惧意,那不是武人怕不敌的惧意,而是怕连出手机会都不给你就把你玩死的惧意。
张任犹豫片刻,沉声道:“好,张某同意了,但愿你不要食言。”
丘衡满意一笑,转身对刘备微微点头,刘备会意大笑道:“快给张将军松绑!”
李严急道:“主公!张任同意什么?并未自称投降,恐怕有诈!”
刘备摆手道:“诶,张将军忠义至此,一旦应下,又岂会食言相叛,况且他所应之事,也确实不是立即投降,正方无须担忧。”
随即对赵云说道:“子龙,公义便暂时随你一行,可有异议?”
赵云喜道:“末将遵命!”
刘备笑道:“好,正方,子远,由你二人将降兵收编入部队之中。”
“喏!”李严,吴懿应道。
他二人的军队与张任带来的大军同属益州军队,不仅练兵之法相似,将领熟悉,还互相有归属感,更容易吸纳降兵。
诸事既定,众将退散,在场之人都很好奇丘衡与张任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只是看丘衡小心翼翼与刘备细语的样子,都知道这事不能外传,故而都忍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不敢想问。
丘衡清楚,无论张任降与不降,刘备都是不会杀刘璋的,最多就是架空权利养老罢了,唯有如此,才不负仁义之名,配合刘璋欲杀刘备之书信,主动进兵益州之事实,才会被淡化出民众视线。
但张任一介武将,自然想不通其间关节,只要想着可以保住有恩与自己的旧主性命,他本就是连自己的名节都可以放弃之人。
再加上丘衡的第二个条件,为张任塑造出一个投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环境,又不为刘备打天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