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沉吟片刻,说道:“无论如何,今日将士疲惫,不宜攻城,诸部先各自扎营休整,明日再议吧。”
诸侯没有异议,待马超回到本阵之中,急寻丘衡问道:“这曹洪,徐晃铁了心守关的话,我等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潼关,子平可有计策?”
丘衡戏谑道:“将军不是先前不是对攻下潼关信心满满么?”
“子平就别取笑我了,关中盟军的性命可就全仰赖子平你了啊。”
丘衡轻笑道:“将军应该庆幸,这关上主将是曹洪而不是徐晃,若是徐晃主将,将军休想短期内攻克潼关。”
马超不解道:“徐晃之名我也有所耳闻,有这么难对付?”
“徐晃沉稳冷静,有大将之风,可不是曹洪这种毛毛躁躁之人可比。”
“子平的意思是,有办法对付曹洪?”
“对付沉不住气之人,只需激将即可。”
“如何激将?”
“将军每日都去关下叫骂,不光骂他,还要骂曹贼,骂曹氏宗亲。”
马超愕然道:“就这样?”
“就先骂上几日,若无效果,衡另有计略。”
马超微微点头,沉默片刻,似是想起什么,急道:“不对啊!子平,那我怎么说服韩遂不攻关听我的?”
丘衡淡然说道:“这还不简单?将军立个军令状,就说按你的计策来,若是不成,甘愿一死,韩遂自然会听你的。”
马超惊愣住,良久问道:“以性命为注,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敢问将军一句,曹贼行军快的话,许昌至此不过七八日,可有把握在这时间内强攻下潼关?”
马超尴尬道:“没有把握。”
“那曹贼援兵赶到,将军还有活路吗?横竖都是一死,有何差别,但依衡之计,有八成把握能拿下潼关。”
“八成!?”马超惊讶道:“子平此话当真?”
“当真。”丘衡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其实心中也没有底,只不过真是失败了,他肯定也要自己跑路,是不是八成哪有那么重要,马超和韩遂的死活就更不重要了。
“好!明日我就立军令状去!”马超兴高采烈,大抵是被丘衡先前算无遗策所迷惑,竟毫不怀疑丘衡此刻所说的话。
次日,马超如丘衡所说,兴冲冲地向韩遂立下军令状,韩遂自然乐得接受。
若马超当真打下潼关,那关中联军便可据关而守。
若马超攻不下潼关,韩遂就用马超的首级去和曹操谈判求和,亦能自保。
对韩遂而言,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此后每日,马超唯一的动作就是关下叫骂,骂曹洪,骂曹操,骂曹氏祖宗。
徐晃一眼便知这是在使激将法,多次告诫曹洪不要中了敌人奸计。
如此一日,两日,三日……
到第四日,曹洪已从一开始气得满脸涨红的模样,逐渐转变为淡漠,麻木。
徐晃见状,稍稍放下心来,以为曹洪已然可以无视马超的激将法,终于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防御工作。
第五日,马超没来叫骂,关中联军也没来攻关,徐晃稍稍松了口气,到关后去清点军粮数量,待曹操来后也好汇报。
谁知徐晃前脚刚走,曹洪没等到马超,便在关头远眺关中联军大营。
只见营中帐外之人七零八散,一个个捧着酒坛,丢盔卸甲,仰躺在地。
曹洪眼中一亮,心道:“好你个马超,就如此笃定我不可能出关去,不仅不来挑衅,还不设防务,今日非要让你见识见识我曹洪的厉害不可!”
曹洪几日间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如今得此良机,自然不会错过。
他亲点了五千兵马,没有知会徐晃,一是对他有所怨见,二是怕他也要出战抢了自己功劳。
关门打开,曹洪带着五千骑兵携带火把直奔联军营帐之中。
闯入营寨后,先是斩杀了几个未及反应的士兵,命令士兵扔火把点燃营帐。
不一会儿火光四起,却没有他预料之中的混乱和喊叫声,整座营寨之中寂然无声,就连帐外醉醺醺的人似乎都快跑完了。
曹洪暗道不妙,急欲引军撤离。
这时鼓声大作,大营西门韩遂亲自统兵冲杀来,北门有四部诸侯兵马,南门也有四部诸侯兵马,曹洪大惊,连忙掉头,原路而返。
不想刚出东门,又是鼓声大作,左路马超,右路庞德夹击而来。
曹洪仓皇无措,拼命朝潼关奔去,在西凉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他身后的五千骑兵,抵抗不住侧翼冲锋过来的西凉铁骑,尽皆被冲散开。
马超庞德只是冲锋一次,便不再理会那些骑兵,自有后面的关中联军处理,二人兵合一处,直追曹洪!
在曹洪出城之后不久,听见动静的徐晃上关一看,找不到曹洪的踪影,急问守兵曹洪何在!守兵指向关中联军营寨,徐晃凝目看去,就看到曹洪中了埋伏。
胸中不禁气血翻涌,敢怒不敢言。
他看着曹洪身边只有几个残兵逃向潼关来,一时头疼不已。
心道要么就早点跑出来多拉开追兵一点身位,要么就干脆死在埋伏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