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丘衡每天都在府内吃喝玩乐,从未踏出府门半步。
因为他知道,孙权肯定在门口各处安排了暗哨监视自己,没有必要尝试逃跑,这样只会打草惊蛇,反而加强孙权的警惕之心。
他现在可是孙家的姑爷,衣食无忧,晚上还能和孙尚香“嬉闹”,这样的日子谁不羡煞。
这天,丘衡路过前院时偶然听见门口有争吵声,于是驻足看去。
只见两名守卫推搡着一个醉汉,呵斥道:“哪来的酒鬼,滚远点!”
丘衡觉得奇怪,这孙家的地还有人敢硬闯,不怕死不成?
那醉汉嘿嘿一笑,大喊道:“让开!我找你家姑爷。丘子平!故人来访,岂不见乎!?”
丘衡眉头一皱,再定睛看去,方才认出此人,竟是庞统,庞士元。
他急忙快步向前,喝道:“都住手!此乃贵客。”
守卫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回头看去,发现是丘衡来了,连忙松手行礼。
“士元,许久不见。”
庞统踉跄一下稳住身形,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裳,笑道:“你好意思说,大婚也不请我这个故人,若不是我道听旁说,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丘衡呵呵笑道:“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一叙!”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并行到府内书房,丘衡支开了所有下人,小心关上门。
“士元怎么会在建业?”
“日前周瑜传我来此,引荐给孙权。”
丘衡见庞统直呼孙权姓名,心中暗喜,知道庞统并未被孙权留住,心中已有转投刘备之意,否则也不会来见自己。
“你看看,我早说你我会有共事的那天了,那封举荐信可还在?”
“那个?早就烧了。”
丘衡眼睛一瞪,似有不满,庞统只是瞥了他一眼说道:“那玩意要是不小心被周瑜发现,我脑袋可就没了。”
丘衡释然,调笑道:“你倒是谨慎。”
庞统反嘲道:“倒不如说是你心大,这都敢来江东成亲,简直色胆包天。”
“哦?难道我还能不来吗?”
庞统哼哼一笑,不予置否,心中其实也知道丘衡只能牺牲小我。
“想好怎么脱身了吗?”
“暂时没有完整计划,不过还是需要士元帮我个忙。”
两人在屋内低声谋划,不为外人所知。
稍晚,二人听到门外有轻微动静,下人被支开断无胆子再靠近,这时能出现在门外之人不言而喻。
丘衡微微一笑,和庞统对了一下眼色。
庞统怒道:“曹贼欲集结大兵进攻襄阳,你身为使君谋士,却在江东享乐,难道不觉羞愧吗!”
“士元这是何意?难道你看不出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但凡我敢踏出府门半步,恐怕就会身陨此地,你倒是教我,如何回襄阳去!?”
“哼哼,什么自身难保,我看你就是美人坐怀,乐而忘返罢了,何须为自己找那么多借口糊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猛地拉开,庞统摔门而出。
丘衡面色阴沉,怒不可遏,看着门外出神。
不一会儿,门外转入一人,正是孙尚香,丘衡立马阴云散去,笑意横生。
对孙尚香笑道:“夫人何时回来的?可曾累着?”
尽管丘衡脸色变化很快,但还是没有逃过孙尚香的眼睛,她面色担忧,问道:“夫君为何说,只要踏出府门便会身陨?”
丘衡一怔,苦笑道:“夫人都听见了?”
“恰逢路过,无意间听到几句,夫君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丘衡轻叹一声:“有些事情,夫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孙尚香轻轻走来,坐在丘衡身边,温柔道:“夫君有顾虑?”
“此事……涉及两方利益,夫人亦是棋子,你我只需恍若无知,在这府里静静生活,便可无忧。”
孙尚香气道:“我乃孙家小姐,谁敢拿我作棋子!”
丘衡看着孙尚香,欲言又止。
孙尚香顿时恍然,惊疑道:“难道是……兄长?不可能!兄长自幼疼我!”
丘衡叹息道:“事关江东利益,孙将军是你的兄长,但他更是江东之主啊。”
“你且说说,兄长是如何打算的?”
“夫人这是何苦。”丘衡苦笑。
“你不说我自己问兄长去了!”
丘衡顿了顿,说道:“孙将军原本是想以这桩婚姻为由将使君骗来江东扣押做人质,后面对象换作了我,也算是断了使君一臂,只要我留在这里便可相安无事,可若要回去,孙将军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孙尚香了然,内疚道:“你既早知道是计,为何还要来?”
丘衡看着孙尚香,笑道:“我说我是为你而来你信吗?”
孙尚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自是不信的。”
“那好吧,主要原因还是我不答应的话,孙将军便会借机发难,到时恐怕两败俱伤。当然了,还是有夫人的原因,谁又能拒绝美人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