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钱富贵额头和后背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一听师长的语气,他怕是打断师长的好事;
不过电话都接通了,他要是敢贸然挂了电话。
明天早上师长就能拿着鞭子冲进他办公室抽死他;
顿时,钱富贵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把新省黑爷的事,以及胡满江投靠的事情讲了一遍:“师长,事情比较紧急,光凭着我的身份,只怕不能调动新省的人手;”
“而且,要是咱们错失这次机会,黑爷这颗毒瘤,就会一直占据在戈壁滩;”
“那新省,可就一天不能安宁;”
“咱们被抢的机要东西,还少么?我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黑爷算个什么东西,能耐到次次成了咱们的威胁;”
“上次派去新省的小分队里,有一位同志甚至丢了一条腿;”
“师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电话那头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羊城军区司令部师长的袁长鹰;
一听到钱富贵的潜台词,袁长鹰黑着一张关公脸,提了提裤子,犀利的双眸微微一转,“钱富贵,你个老小子想借着我的手,除掉黑爷,耍心机都耍到老子头上了?”
“你给我听好了,人手我可以舔着老脸去借;”
“但要是你的人给我丢脸了,任务失败了;”
“你他妈就做好被丢到山沟沟里的准备;”
“屁事一堆,滚;”
说完,袁长鹰啪的挂上电话;
别看他嘴上骂骂咧咧的,心底深处正有一抹欣喜爬上心头;
那个自称是黑爷的瘪犊子,盘踞在戈壁滩好些年了,不光抢夺新省的机要文件,手更是伸到了帝都;
新省的军区想灭了姓黑的可不止一天两天了;
要是这风头被他们羊城军区司令部抢走了,那往后,新省封正年那个老小子的脸,可就丢光了;
顿时,袁长鹰心头美滋滋起来;
论打脸,他是在行的;
不过就是借调个人手而已;
他打个招呼就是了;
*
李常县西城区郊外;
一处桥洞底下;
胡满江仔细的检查了刘大海的伤势,简单了处理后,这才往后退了一步,阴沉冷冽的眸子径直的盯着刘大海愤愤不平的眸子:“来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了,不要小瞧他,不要自己找死;”
“要不是周政燃留手,此刻你早肋骨断裂了;”
“挨了一顿打后,你服不服?”
闻言,刘大海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倚靠在身后的桥墩上,邪性眸子里危险迸发,“他再能耐又如何?”
“还不是折在黑爷手里?”
“倒是你,对他很仰慕?”
“不过是个会点拳脚功夫的,有什么值得我服气的点?”
“要是下次我再对上他,指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着刘大海话里的不服气,胡满江沉了沉眸子的不悦,嘴角的讥笑缓缓上扬:“刘大海,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次咱们来李常县,是求着周政燃合作;”
“少给我没事找事;”
“我犯浑起来,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兄弟,就手下留情;”
“剁下黑爷的人头,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要是你敢中途使绊子,你就等着;”
狠厉的眸光随着狠话,刷刷刷的往外辐射;
刘大海听着胡满江怒气滔天的话,当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语气也软了几分,“我就是嘴上过过瘾,你当什么真?”
“不过,如今咱们怎么办?姓周的根本不信你的话;”
“要是黑爷知晓你来的目的,怕是不会轻易饶了你;‘’
“黑爷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黑爷的手段?
杀他儿子的手段?
欺辱他婆娘的手段?
就为了逼他胡满江除掉周政燃?
想到这里,胡满江忍不住微微展开藏在袖子里周政燃塞给他的纸条,在看到地址后,胡满江严峻的脸上,重燃起一丝希望来,“等明天,就知道了;”
“睡吧;”
说着,胡满江默不作声的收起字条,倚靠在桥墩上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今晚和周政燃见面的场景;
自从周振然听了他的一席话后,出手的招式虽然看着狠厉,实则只有先前八分的力道;
而且,周政燃没有当着刘大海的面公然留话,要么是不相信刘大海;
要么,就是暗地里有人盯梢;
‘盯梢’两个字一出,胡满江心里忍不住抖了抖;
黑爷的狠厉,他可是亲自体验过了;
怕是黑爷也不会相信他胡满江在死了儿子、婆娘被欺辱的情况下,还能替他黑爷办事吧;
如此一来;
怕是黑爷还有二手准备;
一时间,胡满江只觉得黑夜里藏着一把锋利的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戳中他的胸口;
不给他活路是吧?
好!
很好!
他偏要掀了这天;
*
李常县;
南城区春和巷巷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