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苏秀禾连忙掐断,“孩子,你别这么说;”
“昨天要不是你,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我儿子这辈子只怕都要遭殃了;”
“而且,我儿子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异样,反倒是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原本就是他技不如人;”
“孩子,你别推辞,阿姨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
“说到底,要不是稼宪找你去做翻译工作,你也不会因此差点出事;”
“说起来,是阿姨心底过意不去才对;”
至于她的好大儿,反正没遭人毒手,也就是中了药;
人心险恶,权当,给他上了宝贵的一课;
*
此刻身处羊城中医院的宋稼宪;
正被宋君临劈头盖脸的骂着,根本抬不起头;
宋君临护犊子归护犊子,该骂的时候可是丝毫不手软,“你脖子上那玩意是摆设?”
“多大的人了?从事工作这么多年,吃干饭的?”
“要不是人姜书瑶同志,你现在早深陷乱搞男女关系的风波,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我堂堂一个羊城纪检,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废物?”
“还有,你堂堂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竟然还没人姜书瑶一个小姑娘的机警;”
“你可真给你老子丢脸;”
“回头我就去找你们领导,立刻马上把你派到最艰苦的地方历练去;”
“简直就是个废物,你老子这张老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宋稼宪:骂归骂,人身攻击干啥?
可反抗的话,宋稼宪是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
否则,等着他的可不止这一顿骂了;
骂的正欢的宋君临,一见自家儿子低垂着头,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心底的怒火蹭蹭蹭的冒出三丈高;
抬手拿起手边洗脸盆上的毛巾,歘的扔他头上去,“你说你到底能干什么?”
“你是要把我气死?”
要不是因为老来得子,他真恨不得抽出皮带抽过去;
*
供销社里;
姜书瑶前脚送走的苏秀禾,后脚就见一脸着急忙慌的王玉梅冲到柜台,气喘吁吁的开口:“书瑶,你这孩子,今早都上门了,昨晚那么大事,你咋不和王婶提一句;”
“你是真能憋啊,要不是警察上门带走纪青荷,我岂不是要被一直瞒着?”
“你这孩子,你咋还和我见外呢?”
“小周不在家,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和他交代?”
听到这话,姜书瑶敏锐的捕捉到王玉梅话里的信息;
派出所已经上门了,纪青荷被带走了;
只要纪青荷进去,她就绝不可能轻易出来;
顿时,姜书瑶连忙给王玉梅倒了一杯温水,又加了点白糖,这才推过去,“王婶,这件事警方没有确定之前,我也不好张扬;”
“毕竟我也不好确定罪魁祸首就是她纪青荷;”
“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王玉梅一听姜书瑶这话,仔细一想,也确实如姜书瑶所说;
只是一想到周政燃那个护犊子的玩意,王玉梅的心头直到现在还在惊慌不已,“我家老钱是你家男人的直属领导,我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往后啊,可不带什么事都自己扛的;”
“有什么需要婶子的地方,只管开口。”
“你可不知道,早上接到警方的电话,都快把我的魂吓掉了;”
“你放心,这件事,我让老钱亲自跟着,决不能委屈了你;”
要是这种时候她和老钱不站住出来护着姜书瑶,等周政燃那个瘪犊子回来,指定不给他们好脸;
好在有惊无险,姜书瑶一根汗毛没少;
姜书瑶听着王玉梅提到周政燃,脑子里猛然想起凌晨那个惊悚的梦;
心思也一下子被拽飞;
她还没开始补偿周政燃,他可万万不能出事;
否则,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
新省;
医院二楼病房内;
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周政燃,突然睁开眼睛来,敏锐的扫向四方;
正拎着热水壶进门的姜书逸,一见周政燃清醒过来,连忙快走了几步,“昨晚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不过别担心,除了胳膊上的伤口严重之外,没有致命伤;”
身为军人,只要不是致命伤,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周政燃一见姜书逸关切的眼神,脑海中猛然想起昨晚那一幕,当场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哑着嗓子道,“大哥,昨晚谢谢你出手相助;”
听到周政燃的一声大哥,姜书逸身子有些僵了僵;
说实话,同样身为军人,他是打心眼佩服周政燃的为人;
前阵子遇敌,周政燃没有扔下同伴,只身一人前去营救;
要是他没有及时带人赶到,后果只怕不好说;
但周政燃能有这份的勇气,已经是很多人赶不上的;
可作为他妹妹的男人周政燃,姜书逸心里到底有些别扭的;
何况,他眼下还不清楚妹妹那边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