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茉反应迅速,用手挡了一下,只一瞬,她小臂上滋滋冒出的血就浸湿了衣袖。
从来没有动过刀枪的公主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身子一颤,手里的刀顺势滑落到脚边。
皇帝眉头一蹙,轻喝道:“你在干什么?以为杀了他就能嫁给那个穷小子了?”
公主薄唇微微颤动,不自觉后退了两步,摇摇头转身跪在地上:“不是的,父皇,儿臣,儿臣只是……”
“来人,公主御前无状,即刻幽居昭和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皇帝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去又道:“萧茉,你去偏殿宣御医处理一下伤口吧。”
萧茉捂着伤口,点头应了一声,行完礼就退了出去。
等在殿外的祁闵修和祁越看到她出来,一下就注意到了她滴血的手臂。
祁闵修担忧的走上前去扶住她,看了一眼她身后,不解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手怎么会受伤?”
在祁闵修动身的那一瞬,祁越也迈开了步子,但他意识到不对就停了下来。
“刚才公主被带走你们看到没?她拒婚被关起来了。”
萧茉脸色有些难看的抬起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偏殿:“你们进去吧,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祁闵修扭头看了一眼殿内,回过头来看向她的手臂:“我先陪你去看看伤势吧。”
祁越扫了二人一眼,大步朝殿里走去:“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边,进了偏殿的大门之后,萧茉就把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事已至此,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隐藏身份了。
御医赶到的时候祁闵修已经把她伤口周围的血擦拭干净了。
看到萧茉白皙的手臂被割的皮肉外翻,祁闵修就感觉是割在自己身上的一样。
他看着御医给她处理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是他在承受着那刺骨的痛。
包扎好后,御医简单的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宫女端了一套衣服进来说是皇帝的意思让萧茉换回之前的装束。
萧茉笑着接下,换好衣服后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去求见了皇帝。
祁闵修猜到她想做什么,提醒了她两句,见她执意要去,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去了。
大殿那边,祁越了解完情况后就回了东宫。
萧茉去求见的时候,殿里只有皇帝一个人在暗自神伤。
听到宫人的禀报,皇帝虽然心烦,但想到她挨了公主一刀,便还是应下了。
他看着跪在殿中的萧茉,不解的问道:“萧将军有伤在身,不回去休息,还来见朕,有何要事禀报?”
萧茉跪的笔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微臣想说一说公主和她心上人的事。”
皇帝挑了挑眉,表情从烦闷变得认真起来:“公主的事你还有什么办法?”
“微臣的办法就是,成全她和那位公子。”萧茉微微低着头,语气硬朗没有丝毫软弱。
听到她的话,皇帝眸光一动,眼底深处迅速凝结起一股火花。
“朕千方百计阻止她,哼,你倒好,居然让朕成全她,怎么,你也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了?”
“他们的感情确实动人,在微臣看来,这是超越身份的存在。”
萧茉垂着眼帘,壮着胆子说出这样一句。
皇帝刚要发作,祁闵修就走到萧茉身边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觉得萧将军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朕的公主身份尊贵,有几个能配的上她的,那个毛头小子算什么?居然敢觊觎她!”
昭宁公主是他众多公主中最宠爱的一个,在他看来,他的公主是天仙下凡的存在。
别说这样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就算是朝中重臣的儿子,他也未必看得上。
所以当他知道昭宁喜欢一个出身寒门的人时,差点失控把人斩了。
要不是昭宁太了解他这个父皇,那人如今已经过了头七了。
萧茉知道皇帝在气头上,原本想好的话也不敢再直说,只能试探着委婉的换了个说辞。
“不知皇上可曾听闻过西域阮国辽公主的事。”
皇帝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辽公主是阮国国王最疼爱的女儿,她在跟随国王外出狩猎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樵夫
国王不允许他的公主嫁给一个这样的人,派人三次暗杀樵夫不成,反而让公主知道了
公主以死相逼此生唯樵夫不嫁,国王一气之下便将她软禁了起来
公主得知她被关起来后樵夫被国王斩杀了,万念俱灰之下便自缢在了房间里
当国王心疼她,去看她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皇帝听的心悸,眼底的惊惧一闪而过:“你这是在讲故事指桑骂槐吗?诅咒公主是什么罪行你不知道吗?”
萧茉心跳加速了两秒,但很快就被她控制着稳了下来。
“皇上明鉴,这个故事早已在西疆的民间传开,人人提及都是对辽公主的惋惜
微臣只是怕公主过于看重这段感情,一时想不开做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