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何云山脸色很难看。
古子伦的话,字字句句都直接往他心窝子上戳!
只要为马大人把这件事情办好,自己便有的是神官加爵!
到时候,只要定罪,判处钱斌死刑,钱斌便会在牢里自杀!
连刑部的死刑复核都不用等,钱斌这个大活人就会成为尸体。
钱斌一死,此案便永远成了铁案!
骂完何云山,史仕杰二人。
古子伦对着钱斌道:“钱斌,你一个武夫,就真的相信了这些人说的鬼话?”
“他们是不是已经许诺,只要你定罪,便会给你家人金银珠宝?”
“你以为你家人真能收到银子?你要是被定了死罪!被砍了头,你家人就会成为杀人凶手的亲属!”
“受尽白眼,你孩子永远是杀人者的儿子!你死后,根本不会有人管你那一家子人的!”
“他们的许诺,都是假的!就是为了骗你认罪,骗你死!”
王明山也在一旁对着钱斌说道,“他们给你出多少钱?我王家都双倍、四倍地出!”
“年轻人,我知道你是顶罪的!你顶罪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王家把所有产业都给你!五千两银子!”
“都给你,只要你指认真凶!”
钱斌转过头来,看着王明山,又看了看古子伦,开始了犹豫。
就在钱斌将要张口的时候。
何云山一拍惊堂木,“钱斌,你不要犯糊涂!这供词你都是签字画押了的!”
“你要是收了这王家的钱,胡乱攀扯他人,本官第一个饶不了你!”
史仕杰道,“不只是你,你要是当堂翻供,本官便要把你家人来捉来衙门,好好审一审!”
古子伦愤怒地摇了摇头,“这临安府尹,今日当真就没有王法了吗!”
“马文竹,不过是有个好爹,你们就如此姿态,连脸都不要了!”
“大宋要是都被你们这种狗官把持,金人早晚把天下夺了去!”
钱斌最终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按照原来定好的事情。
他会在公堂上被判处死罪。
今夜,他便会在牢房中畏罪自尽。
他的家里将收到一千两银子。
何云山厉声道,“如今当堂对质已毕,你古子伦也找不出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钱斌不是凶手!所以,本官便要当堂判决!”
“今有原告王明山之子,王季峰,死于钱斌之手,本官根据大宋律令,判处钱斌死罪!来年秋后问斩!”
何云山说完,一张签字从桌案上扔了下来,代表着命令已定。
几个小吏上来,将钱斌押了下去。
王明山老年人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已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这不公道!狗官!狗官!”
“哼!退堂!”
围观的群众都不住地摇头。
王家的三个儿子上前来搀扶父亲。
“爹!这马文竹是刑部尚书的儿子,咱们告不动他!还是算了吧。”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算了!他杀了四弟!我要这王八蛋宰了!到时候,一命换一命!”二儿子王仲岭怒道。
“反正,那狗尚书只有一个儿子,咱让他绝后!”
古子伦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太黑暗了,你杀了他儿子,就不是一命换一命了。”
“你若是杀了他儿子,怕是刑部就会将你王家满门抄斩!”
王仲岭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这刑部太黑了!”
整个公堂上,已经退的没人了。
王家众人,准备抬着王季峰的棺材,回家。
这个时候,锦衣卫在府尹衙门前射了一发响箭。
尖锐的声音传遍周围。
所有人都看向空中。
已经回到锦衣卫衙门的徐川,得到李大志奏报。
“大人,临安府府尹衙门那边有信号。”
徐川将已经写好的逮捕文书签字、盖章。
“临安府府尹何云山,少尹史仕杰贪赃枉法,陷害无辜百姓,着北镇抚司即刻捉拿查办!将一干人等,带回锦衣卫,细细审问!”
李大志拿了文书,点了二十个锦衣卫,骑马出了状元府,朝着临安府府尹衙门而去。
一路上,锦衣卫马踏长街,颇为威风。
加上飞鱼服、绣春刀的标配,让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
哒哒的马蹄声,让街上的路人急忙避让。
一幢酒楼的二层窗户前,食客们纷纷探出脑袋。
“这是哪个衙门的官人?这么威风?”
“这身衣服,倒是从来没见过!”
“看,最后一个人手上拿着旗子!”
几人定睛一看,却见上面写着“锦衣卫”三个字。
“锦衣卫?这是什么衙门?没听说过啊!”
“梁掌柜,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也对,你一个卖布匹的,又哪能知道朝廷里的事情。”一个身着绸缎的人说道。
正在议论的几个商户闻言,纷纷朝来人看去。
“呦呵,这不是郝捕头吗?”梁掌柜急忙道。
来得人是这条街上的捕头,名为郝德宝。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