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气氛,此时已然降至冰点。
赵构眼见争端越演越烈,他心中反倒欢喜。
因为这朝臣若是能争斗不休,自己的龙椅反而才可以坐愈发安稳。
不过听到秦桧对自己的话竟然如此有把握,赵构心中也不由生起了一丝疑虑。
难不成王渊和徐川之间,真的有所牵连?
想到这里,他径直道:“来人,去将徐川的考卷给朕抽取出来,朕要亲自阅览。”
身旁的太监听到吩咐之后,半点不敢怠慢。
不过眨眼工夫,他就已将那函封的考卷取了回来。
随后他将考卷恭恭敬敬地呈递在了赵构的龙书案上。
赵构抬手翻看,这考卷长长一卷,但其中总共不过千余个字。
所以赵构没过多久,就将这考卷上的文字,一字不落的看完了。
而在此期间,秦桧等人都在死死地盯着赵构脸上的神情变化。
可是到头来,他们却发现赵构脸上情绪竟没有半点起伏,这不应该啊!
难道他看完,不是该勃然大怒吗?
就在秦桧疑惑之际,赵构已经命人将试卷递到了他的面前。
“丞相,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你不妨自己也看看吧!朕倒并没有看出这试卷之中有何不妥。”
“不如,丞相你给朕指点指点!”
秦桧一听,顿时心如乱麻。
他颤颤巍巍地从太监手中接过考卷,而后凝神一看。
这卷上文章哪是什么反文,其中都已经快将赵构比肩尧舜二帝了。
将这篇文章看完之后,秦桧心中已经凉了一大截。
这东西怎么和王遂年当初说得不一样?!
一想到这里,他当即转头看站在人堆里的王遂年道:
“王侍郎,你不出来解释解释,这文章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王遂年本想躲在人群里装死,可此时被秦桧一喊,他愣是躲都躲不过去。
无奈,就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他从秦桧手中接过试卷。
看了一眼后,他扑通跪倒在地。
“皇上,此试卷有假啊!臣当日审阅之时,所瞧见的可绝不是这篇文章!”
王渊老神在上,听到王遂年的话后,他也不急。
“王侍郎,自古以来的规矩,这学子的试卷,只有主考官员,以及圣上可以阅览。”
“但你却与丞相私通,将考生消息泄露,这是何缘故啊?”
“若我等考官果真存在舞弊之举,你为何不报于圣上知道,却独独告知于丞相。”
“难不成是说,你心中只有丞相,而没有圣上吗?”
这王渊的老辣,岂是他王遂年可以比拟的。
所以此时仅仅只是三言两语,就已经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王遂年一听,也自觉后怕。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就听见赵构厉声呵斥道:
“住嘴!你身为主考官员,身负皇恩,却不知为国效力。”
“反而还在其中搬弄是非,如此这般,我要你何用?!”
“来人!”
赵构一声厉呵之后,门外禁军瞬间进殿。
“在!”
“把这礼部侍郎王遂年,给朕压下去,革职查办!若查明其确有舞弊营私之举,定斩不赦!”
这左右人马依言行事。
当即就将王遂年给拖了出去。
而在此期间,王遂年扯着嗓子喊道:
“圣上!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
但他怎知,赵构此时本就有心拿他来平息眼前这混乱的局面。
所以至于他自身是否是冤枉的,这一点本就不重要。
王遂年被人带出去之后,秦桧直接跪倒在地。
“圣上!老臣一时受人蒙蔽!还请圣上责罚!”
赵构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桧道:
“好了,丞相,你也是一心为国。”
“这偶尔受人蒙骗,这倒也是情有所原,起来吧!朕不怪你!”
秦桧闻言,缓缓起身。
而徐川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不大满意。
但他也清楚,秦桧根深势大,就算是坐实了他的死罪。
赵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杀他。
这倒不是说赵构舍不得。
而是因为朝中多是秦桧同党,若是离了秦桧。
这朝野上下,很多事情,根本无法处理。
所以想要杀秦桧,也只有等自己有一天能够取代他在朝中的位置。
赵构才会动手。
不过来日方长,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而此时赵构的目光,不由再度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徐川。
这徐川模样俊朗,文采出众,倒也算是一表人才。
想到这里,他难免心生爱才之心。
“徐状元,今日之事,只是误会一场。尔等都是为国谋事,所以难免会有些矛盾。”
“今日朕做个和事佬,你们相互之间,也就不要再去争辩不休了。”
“徐状元,你看如何?”
徐川知道,这已经算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
所以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