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少人觉得沾沾自喜,典风就像是全村人的骄傲。
“嘿,还是跟我一样姓典!”有人觉得自豪。
“嘿,兄弟,你们典家肠子都悔青了吧?”一旁,有人打趣,或者说故意嘲讽。
“别误会,我只是姓典,不是帝落山脉那个劳什子典家的人。”那位典姓的修士,立刻撇清干系,表示自己人没那么有眼无珠。
中州,也有帝落山脉典家的产业,典家的人仰望苍穹上,那个曾经半废的
圣体,如今只能让他们仰望了。
典风神识扫了一下中州,在炎帝城内,典家的一家药铺中,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一个中老年模样的男子,站在药铺之外,正抬头仰望着典风。
他的眼中,充满了崇拜、唏嘘与惧色。
回忆如潮水,典风与此人目光对视,一瞬间,两人都回想起来,当年典风被挖骨的那一日:
刚被挖去圣骨的典风,无力地躺在典家药房之中,眼神迷茫且绝望。就在今日之前,他还是个高高在上的圣体,绝世之资,可现在坠下神坛。
连一旁,在药房里打杂的杂役,都敢轻蔑地斜睨着典风。
夜幕降临,猩红的晚霞将余晖洒入药房大门之内,要天黑了。
“赶紧离开,我马上要关门了。”杂役弟子,不屑地瞥着典风,催促道。
丝毫不管,这个曾经的天才,如今是何等惨相,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典风。
一个人成为英雄,与一个英雄坠下神坛,人们更乐意看到后者,会更有话题性。
“看吧,他只是运气好,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废物而已……”这时候,人们就可以,这样嘲讽,来否定这个人曾经的一切。
典风忍着疼痛,咬牙从床上艰难地爬起,一旁的杂役始终居高临下,轻蔑地睥睨典风,不曾拉一把。他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看,曾经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在我面前匍匐着。
典风目光空洞,艰难从床上起身,他浑身染血,尤其是上衣,完全被染红。
那是圣骨被取走,留下的血渍,血渍在透入窗门的夕阳映衬下,更加猩红。
典风迈步,一步步走出药房,虽然重伤,但多年修行的根底还在,不至于虚弱到走都走不动。
但却也需要扶着门扉。
此刻的典风,迷惘、愤怒、
悲愤、绝望与憎恨,无数的情绪在脸色与眼神中映照出来。
“废物!”药房中那杂役弟子,轻瞥典风一眼,不屑、藐视、幸灾乐祸。
昔日典家第一天才,如今坠下神坛,似乎很令人称快。
“砰”地一声,杂役弟子关上了药房的大门,门缝下最后的目光,是他对典风的嘲讽与幸灾乐祸。
只留下,典风那孤零零的背影,一路承受着典家众人的指指点点,走回他的竹林小筑。
看着那些幸灾乐祸的眼神,戏谑的目光,与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以及甚至直接开口嘲讽的语气……典风在那一夜,对这个母族失望透顶,当夜叛出典家!
……
时光流转,两三百年之后,再回望过去,多么可笑。
炎帝城中,典家的这个药铺中的掌柜,是一个神藏修士了,可活五百年。
可他与典风对视一眼,典风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像是老朋友般地问候。
药铺掌柜心中满是嘲讽之色,不过这次却是嘲讽了自己。
“我不如也……”药铺掌柜苦笑,而后低头自嘲着,转身踏入了人来人往的药铺之中。
不止是修行,他觉得自己,在气度上,都比不过典风。
这么多年以来,随着典风声名鹊起,名震天下,当年的那个杂役弟子,一直活得战战兢兢。
他觉得,自己当年侮辱了典风,等典风龙腾天下之日,绝对饶不了他。
可他想多了,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典风的气度。若不是今日再见,典风都早已忘记了,这个曾经对他那般不屑与幸灾乐祸的,典家药房的杂役弟子。
“人生,十年后会如何,还真是不可预测。”药铺掌柜轻笑,心中也释怀了,多年过去典风已是仙王,他还在捣鼓他的草药。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蝼蚁难懂神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