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烟眉头轻蹙,想起刚重生不就,霍辞曾说,换回来后,他会跪着给她请罪。
没想到,还真来了。
她略一思忖,没着急说话,一旁的云淳风忽地挣扎起身。
“原是正牌姑爷来了啊,云哥儿自然识趣,这就走了。”
江星烟好笑。
她故作生气,一手拽住云淳风的手腕,用力将他拉了回来。
云淳风一个没站稳,重重地跌坐在床上。
江星烟反身将他压在身下,一口咬上他的耳垂。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云淳风的耳廓,钻进他的耳朵,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强忍住心头的战栗。
“再乱说话,家法处置。”
云淳风的双颊骤然嫣红,轻咬着下唇,脸上是隐藏不住的欣悦。
将他收拾服帖后,江星烟才腾出功夫冲夏风说:
“他愿意跪着就跪着吧,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夏风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门外。
江星烟的别院尽管在郊外,但贩夫走卒还是来来往往,看到霍辞跪在门外,都好奇地围了一圈。
“霍将军这是怎么了?”
“这是谁家啊,能让霍将军跪在门口,还不搭理,太摆谱了吧!”
“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两天前霍将军班师回朝那天,据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什么什么?快给我们说说。”
不等百姓聚集起来,早有霍家军的将士们自发组织起来,开始疏导周围。
“行了行了啊,别看了,大家伙儿忙自己的去吧。”
“咱们霍将军的私事,诸位就别瞎打听了。”
百姓们也不是不讲理,看到霍家军的军士们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也知道其中定有不能为外人道的密辛。
出于对霍将军的尊敬,都收了好奇心,各自散了。
辛追带着兄弟们赶到,一眼看到霍辞面色苍白地跪在江星烟别院门前,摇摇欲坠。
“阿烟,对不住,我对不住你。
你一剑杀了我吧,求你。”
吱呀。
门开了,夏风从门里走了出来。
她环视一周,浅笑道:“各位军爷,我家小姐昏迷了三天三夜,方才醒来,身子虚着呢,不便见客,还请回吧。”
辛追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觉臊得慌。
低头余光撇见身后的弟兄们,也都臊眉耷眼的,与有耻焉。
他们引以为傲的将军,竟然能让这种事发生,他们都觉得脸上无光。
辛追已经是第二次面对这样的窘境了。
他第一次知道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他很懂将士们的崩溃。
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更过分的举动。
“将军,回去吧。”
“不,我要见阿烟。”
夏风目光渐冷,落在霍辞身上。
“霍将军,当初的一切,我们不会再提,你对小姐如何,自己心里明白。
如今我们小姐和姑爷,情瑟和鸣、如胶似漆,还请莫要再来打扰。
好自为之吧。”
夏风转身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霍辞心头翻涌。
他想到从前,阿烟是不是也这样苦苦哀求,想要见他一面。
可是迎接她的,是什么呢?
“噗……”
霍辞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将军!”
辛追指挥着军士将霍辞抬了起来,放回马车上。
“孙太医,这边请。”
刚要走,忽然听得冬阳的声音。
回头一看,原来她早早将孙太医请了来,身后还跟着孙崖香。
辛追看着马车里人事不省的霍辞,都不好意思张口请孙太医先帮他看看,只得勒停了黄马,在门口等着。
冬阳当然也看到了他们,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直直把孙太医引了进去。
孙崖香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假惺惺的给谁看?”
孙邈叹了口气,也没拦着,被夏风迎了进去。
辛追看着再次关上的门,垂下了头。
这是霍家军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耻辱。
“回吧,去请别的太医给将军看看。”
孙太医一路来到主屋的暖阁,一眼看到双颊泛红的两人。
他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不知道?
年轻人就是性急啊,刚才醒来就忍不住了?
孙崖香不管那个,几步冲上前,拉起江星烟的手臂就开始给她把脉。
“刚苏醒,还有一点虚弱,吃几副汤药就好了。
你这身子啊,得好好将养呢!
生产的损伤还没补好,可别再怀上了。”
“咳咳!”
云淳风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江星烟整个人都红透了:“你、你——”
孙崖香嘴角噙笑。
以前不是挺能气人的嘛,怎么现在结巴了?
原来气人的感觉这么好啊,以后我可得多气气她。
“崖香,别胡闹。”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