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郊游,以《满庭芳》开场,各位再接着创作诗词相和,定能流传开来,让江南各地的才子佳人都羡慕不已!”
这时,卢哲华走了过来,笑着提议:“大家快点准备午餐吧,不过在那之前,不如先来一首诗赞美这美好的春天如何?”
周围的人情绪高涨,纷纷附和,有人问道:“卢公子才思敏捷,是否已经有了佳作?”
翟宁看了一眼,作为知府之子,卢哲华身边总是围着一群想要攀龙附凤的人。
卢哲华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他环顾四周,微笑着说:“今天能在这里与各位诗友相聚,又正值春光明媚,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那个书生催促道:“卢公子别卖关子了,快把今天的首诗读给我们听吧。”
在众人的鼓动下,卢哲华显得更加自信。他展开手中的折扇,环视四周,缓缓吟诵道:“春来云水绿,花开风中舞。借得大地红,愿送万家福。”
“好!”
“妙诗!”
“气势恢宏,胸襟广阔!卢公子真是才思敏捷!”
人群中响起一阵赞叹,掌声雷动。
翟宁微微一怔,这诗虽不顶尖,但绝非卢哲华之流能随口吟出的……
他并非小觑对方,而是这首诗前半描绘春意盎然,后半则抒发愿将春光分享给千家万户的宏大心愿,由景及情,虽不甚流畅,却也颇具深意。
通常,这样的诗句需经世事磨砺方能写出。
难道这家伙事先找了人代笔?
在场的学子与小姐们对诗词略知一二,都能看出此乃佳作,因此,在几人的捧场之下,卢哲华瞬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卢哲华随即转向翟宁,笑道:“翟兄,你来得最早,想必也有不少感触吧,何不吟诗一首?”
翟宁对此并不感兴趣,摆手拒绝:“我不行。”
卢哲华笑容满面,似有意挽回之前丢失的面子,眯起眼睛说:“半月前,你在芙蓉阁凭借一曲《更漏子》赢得了好评,震惊了整个京城文坛,如今却说不会,难不成是代笔……”
在崇尚文学的大炎,代笔被视为极不光彩的行为,文人们尤其厌恶此类事情。
尽管有人暗中为之,但从无人敢公开承认,否则名声尽毁。
林耘立刻站出来:“卢哲华,没有证据,不要胡乱指责!”
卢哲华却笑答:“胡乱指责?各位,你们认为《更漏子》的作者会连一首像样的诗也作不出来吗?”
“当然不会!以《更漏子》的水准,作者必是高手无疑。”
“翟宁,难道你真的是找人代笔?是不是林耘姑娘替你写的呢?”
林耘闻言面色大变,这事若真,不仅翟宁名誉扫地,她也会受到牵连。
翟宁心中暗自点头,卢哲华此举看似出于一时之气,但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确实能产生不小的影响。
如果自己真的无法即兴作诗,再让卢哲华借机煽动舆论,赵家乃至岳父的名声都将受损。
林耘急得连忙辩解:“绝无此事,我从未写过《更漏子》!”
一名年轻书生附和:“那首《更漏子》我们都读过,风格柔美,情感细腻,描摹女子心理极为贴切,恐怕不是男人能写出的。”
“林姑娘,你干嘛替翟宁遮掩?”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虽然没有随声附和,但也觉得这话在理。
翟宁明白,再不出手恐怕就晚了,人多口杂,再不反驳,真话也会被说成假的。
既然你们想逼我,那我也不会客气了。
翟宁站出来,笑眯眯地说:“各位既然有疑问,那我就直说了!”
卢哲华冷笑一声:“你这是认了?”
翟宁回答:“我刚才拒绝写诗,只有一个理由。”
“哦?”
“什么原因?”
众人好奇地看着他,满头问号。
卢哲华的脸色也变得冰冷,心里嘀咕:翟宁,看你这次怎么圆场!
林耘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忙靠过来提醒:“这事儿可大可小,别乱来啊!”
翟宁没理会她,转头面向大家,大声宣布:“因为在我看来,诗歌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得费心去写!”
这句话一出口,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诗歌?小事?不值得?
你翟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说这种话!
从来没人这么说过,尤其在这种场合下,简直狂妄至极。
“翟宁!”
卢哲华气得脸红脖子粗:“今天这里都是京城诗社的成员,你说诗歌是小事,不值得写,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就是,这话太嚣张了!”
“他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卢哲华的追随者们也跟着起哄。
一位年轻书生严肃地说:“翟宁,卢公子不仅是知府大人的儿子,还非常谦虚好学,尊敬诗友,与大家共同创作诗歌。”
“而你,一个大老粗,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林耘脸色苍白,心里越来越沉重,完全没想到翟宁会这么说,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翟宁虽不敢说自己多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