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曹氏暴毙了,七窍流血。”小丫鬟止不住的颤抖。
柳青儿轻呼出声,“曹氏?”
西郡王的正妻曹氏被贬为庶人了,几个孩子从西郡王嫡子变成了庶子。
管家的侧妃李茹,她爹兵部侍郎李大人被贬官,一撸到底。
李茹从侧妃变成了最低等的侍妾。
就是这么现实!!!
如今,在西郡王府里。
地位最高的是已经“死了”的柳家二小姐柳青儿。
姑姑是当朝的皇贵妃,妹妹是当朝太子妃,爹爹仍旧是三品大员。
哪怕她的名字,从柳家族谱上被划掉了。
府里众人,依旧无人敢欺负她了。
柳青儿搬进了正院,曾经曹氏住的屋子。
“你说谁?曹氏,她怎么会死的?”柳青儿咬着唇,脸色白的吓人。
感觉这屋子都不干净了,都是曹氏的鬼魂。
“奴婢…也不知道,夫人自己去看吧!”
柳青儿怎么会去看一个死人,还是一个人老珠黄的死人。
“禀告郡王了吗?”
“没,没有!郡王在后院给曹皇后哭丧,不让人打扰。”
哭丧?
柳青儿是一点也不信的,活着的时候没看多孝顺,死了还装上了。
“郡王又看上哪个丫头了?”
小丫鬟低垂着头,细若蚊蝇道:“奴婢不知道。”
“带路。”柳青儿起身,“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小狐狸精又把他迷住了。”
柳青儿身穿半旧不新的红色秋衣,扭着腰肢去了后院。
曾经华丽的大皇子府,如今已经凋零的不成样子。
秋日里,树下的落叶无人打扫。
柳青儿蹙眉一双半旧不新的绣花鞋,踩在枯叶上。
嘎吱吱——
荷花池中枯萎的荷花在水中腐烂。
西郡王府里,处处是腐烂的气息。
府中的礼官和内侍官都使了银子,调离了郡王府。
谢凌西每月不足一千两的俸禄,越发的捉襟见肘。
如今越发活不起了。
柳青儿哪里过…过这样的日子。
她虽然是柳家庶女,可柳家排行不分嫡庶,只分长幼。
她贵为柳二姑娘,排名在柳泽楷之下。
从出生便未缺过银子,柳泽楷有的,她都有。
嫁妆比起京中,其它人家也是丰厚的。
想到嫁妆,柳青儿又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同为柳家女儿柳眠眠就有十里红妆。
满脸愤懑。
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大门。
“哪个小贱人,勾着郡王白日宣淫,给本夫人滚出来。”
前来开门的小丫鬟一身素布麻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柳夫人。”
“抬起头来。”
“啪!”柳青儿甩了一巴掌,“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你原来是在谁身边伺候的!”
小丫头顶着巴掌印道:“回夫人,奴才原是浆洗衣服的。”
屋子里传家呜呜呜呜呜呜呜的细碎的声音。
柳青儿抬起脚,一脚踹在小丫头身上。“贱人,等会收拾你。”
小丫头不敢躲,一个踉跄瘫在地上。
柳青儿撩开帘子进了内室。
犹如被石化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搞什么?“谢凌西,你抱着一头猪在这哭?”柳青儿都想自戳双目。
辣眼睛。
谢凌西从胖丫身上抬起头,眼眶通红。“柳青儿,不许对我母后无礼。”
胖丫苦着一张脸,“柳夫人,奴婢衣服还没洗完呢!”
柳青儿看看谢凌西的鼻子,又看看胖丫的鼻子,呆愣愣的问了一句。“谢凌西这是曹皇后的私生女吗?”
不怪柳青儿有此一问,已逝的曹皇后、谢凌西同胖丫。
鼻子好像女娲用一个模子捏的。
谢凌西招招手,神情无比认真。“柳青儿,快来参见母后,不许对母后无礼。”
转过头,又趴在胖丫身上撒娇。“母后,你给我讲一个故事。
不不!儿臣不想听故事了,母后给儿子唱一段小曲吧!”
“郡王,奴婢不会!奴婢要是会唱小曲就不干浆洗衣服的活计儿了。”
唱小曲挣银子多快啊!
谢凌西摇摇头,“怎么就不会呢?儿臣记得母后会唱的。
儿臣生病的时候,母后就唱过的。”
胖丫叹口气,求救般的看着柳青儿。“郡王,奴婢的衣服还没洗完呢!”
柳青儿转过头,颇有些嫌弃道:“郡王,曹氏七窍流血死了!”
谢凌西愣愣打量和分辨,好一会儿回过神,垂目眼底晦暗不明。“曹氏?哪个曹氏…
是曹家表妹吗?哪个表妹啊!”
谢凌西胡子拉碴,眼眶通红。
口水直流,整个一个癫狂的状态让柳青儿转过头。
不想看!
她不明白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跟谢凌西有了首尾。
她不明白当初她怎么下得去嘴的。
“装什么装?谢凌西你别装疯卖傻。我问你,曹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