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温幼梨又软声开口问,“这么晚,有事么?”
许繁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举动有点儿过头,停了一秒后才开口,“给你发了消息,看你没回。”
他语气比刚才淡了许多。
忽冷忽热的钓鱼手段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
“是很急的事?”
“下周有战队比赛,挺重要的那种。”许繁神经紧绷,试探问道,“能来么?”
回应他的是少女急促的咳嗽声。
站在包厢外的许繁攥紧手机,藏在喉咙里的话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我看到你刚才发了在医院的朋友圈生病了?”
“嗯。”电话那头的少女闷声哼咛,“刚从医院回来。”
“我也住海市。”
“是嘛?那还挺巧的。”
许繁不明白她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
“我想说如果有需要帮助的,你可以微信私我。”
话音刚落,少女柔软的笑声就往他耳朵里使劲儿钻,又麻又痒的感觉让他握着电话的手指都打着颤蜷缩起来。
许繁被这打趣的笑声涨红脸,但丝毫没恼羞成怒,眉眼甚至爬上了几分纵容。
“笑什么?”他好奇问。
“许繁。”
“嗯?”
“我们现在是cp的关系嘛?”
都是常年泡在网络上的人,许繁自然懂“cp”的含义指什么,也明白她现在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在一个城市又怎样?大家也还只是网友的身份,不是游戏cp,更不是小情侣。
他凭什么对人家嘘寒问暖,又凭什么插手人家小姑娘的生活?
这不是自作多情的舔狗么?
得出结论后,许繁差点儿把手机给砸了。
他风风光光小半辈子,要舔也是别人舔他,什么时候轮到他给别人当舔狗了?
许繁镇定自若清清喉咙,态度又变得忽冷忽热起来,“大家都是一个战队的,刚好又住同一个地方,能照顾就照顾一下。”
温幼梨收起笑声,再开口时嗓音带着委屈,“那你以前照顾过多少战队里的女孩子?”
许繁笑了。
低沉玩味的声音确实又苏又渣,“醋了?”
气氛到这儿,一般这种情况下,他稍微调情两句对方就会娇嗔着骂他“讨厌、坏”,可谁知电话里的少女思忖半晌,最后无辜着给他来了句“你猜。”
许繁这会儿想砸手机的念头到达顶峰。
他甚至想顺着网线把吊他胃口的小姑娘摁在墙上,让她好好解释一下“你猜”这两个字表达了什么意思。
“平时就不麻烦了。我邻居是我大学老师,今天多亏他帮忙。”
“你还在上学?”许繁问。
“嗯,大二。”
“不会是海大吧?”
“”温幼梨好一阵无语,这家伙能掐会算啊?
“真是海大的?!”许繁声音高涨,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小激动。
“咳我要去洗澡睡了。”温幼梨不否决也不承认,但还是答应道,“下周的战队比赛我会参加,晚安。”
“晚安”
江砚推开包厢的门刚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许繁握着手机靠在墙上傻笑。
“许繁?”
许繁没反应。
江砚靠近两步,皱着眉沉声喊他,“许繁!”
“啊啊?”许繁打了个激灵,看到喊他的人是江砚顿时也没了脾气,“有病啊,吓我一跳。”
他埋怨着瞪了眼江砚,却在对上对方那双阴沉的眼睛时心虚挪开头。
江砚走到他身边,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嗑了?”
许繁恍惚,“嗑了?嗑药?”
“有么?”
“怎么可能!”许繁急声为自己辩解,“我要是碰那东西,我妈会拿拖鞋抽死我。”
江砚看他一眼,明显带着警告,“你最好没有。”
许繁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
他从小在家里就是混世魔王,除了自家老妈几乎没人镇得住他,但江砚可以!
这么说吧,自己是明着使坏,江砚是暗着使坏,并且还能做到使完坏后把锅甩给自己,他落得干干净净。
兴许小时候背锅背怕了,长大后对江砚直接有了阴影。
“我真没!”许繁扬起手机解释道,“我就是刚打完语音电话。”
他这样一说,江砚看他的目光更具鄙夷,“你不是一直最痛恨男人当舔狗?”
许繁,“”
中午要去看刘阿姨,温幼梨起了个早,担心在医院里遇见蒋胥舟,她撸了个心机素颜妆后,又做了些清淡养胃的饭菜装在饭盒里去了医院。
蒋胥舟是结束下午的金融讲座后去的医院。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他就已经听到房内爽朗不绝的笑声。
是刘阿姨的声音。
蒋胥舟拎着果篮慢步走到病房外,入眼便是小姑娘扎着丸子头清爽利落的背影。
她坐在病床旁边,捧着手机正和穿着病号服的刘阿姨笑得前仰后翻。
蒋胥舟稍微能听见一些对话声。
“刘阿姨,你拍手就当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