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太对于儿孙,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让一个老太太大半夜的为他操心,不论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身为晚辈的孝心,他都应该去看看老太太。
向着两人道了声谢后,吴邪看了眼时间,重新回到屋子里开始查看资料。
可当他坐回椅子,脑海中再一次浮现梦中画面。
汩汩流血的胸口,血肉翻飞的指甲,以及那黯淡无光毫无生气的双眼。
吴邪烦躁的扒拉了几下头发,深吸口气,咬了下自己腮帮子,疼痛与咸腥的味道终于能让这位小三爷理智稍许回笼。
几日前。
胖子睡眼惺忪的被张起灵叫醒,看着早就整装待发一直等着他的小哥,胖子很是无奈:“小哥,再怎么着急,饭也得吃,听话啊。”
说完便起身做水,开始泡面。
张起灵有些疑惑,前几天胖子一边吃泡面,一边还和自己不断吐槽,说吴邪之前发达了,要带自己去吃什么大餐,结果就给了他一桶老坛酸菜面。
听着那难以嫌弃的语气,张起灵还以为胖子不喜欢吃。
但最近出门这几天胖子依旧带着自己顿顿泡面,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泡好了面,胖子拿出两根楼下小卖铺买的火腿肠,撕开包装分别放在两桶面里,又在包里一顿翻找,最终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个卤蛋,放了进去。
“给,这个加了蛋,有营养,好好补补。”说完把那桶多加了个蛋的红烧牛肉味的推向自己。
张起灵看着胖子两三口就吃了大半,重新夹起自己桶里的蛋,放到胖子碗里,然后低头默默吃了起来。
胖子一愣,随后便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筷子使劲一架,蛋直接变成两半,其中一块大的又重新放到张起灵的碗里:“吃,咱俩一人一半。”
看了眼自己碗里稍微大些的卤蛋,张起灵目光闪了闪,低头开始继续默默吃。
两个大老爷们本来也没什么讲究的,倒是胖子觉得张起灵还是细致的养些比较好,还随身带了袋两块钱一小袋的友谊雪花膏,挤了一大坨在手上搓匀,开始往张起灵脸上蹭。
对于带有特殊味道的东西,张起灵十分排斥,兴许和之前百十来年的经历有关,特殊气味的物体总会引来危险。
不过胖子却十分坚持:“少擦些,要不脸可要变成老头子了。”
张起灵默默看了眼胖子,最后妥协般的把脸凑了过去。
两人一通捯饬,终于在最后一分钟赶上了绿皮火车。
坐在位置上的胖子呼哧带喘了好半天,这才把气喘匀:“那帮孙子害得胖爷我这么惨,等找到他们的,非得让他们好看。”
拿出地图,胖子开始在桌子上细细观察起来。
根据之前那个黄牛的消息,吴优当时买票是到的成都,因为对方是在半夜买的票,而且还是个孩子,所以对方印象很深。
还有就是对方给的是真不少。
吴邪为了能让胖子尽快行动,之前吴优给的那五十万全都一股脑的打给了胖子,天知道胖子在收到这笔巨款的时候,吓的赶紧给吴邪打了个电话。
“兄弟,你还有什么遗愿么?”
“滚!”
不过让胖子有些疑惑的是那人说的是个小男孩买的票,而且样貌和吴优一点都不一样。
张起灵觉得吴优可能是做了些伪装,毕竟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不论是发现有人要自己性命,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必须离开这里,吴优都是本着不被人发现的一条原则行动。
那么改变自己样貌则十分可能。
由于买的急,就只有站票,两人欲仙欲死的坐了快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原本十四个小时就能到结果硬生生因为暴雨导致的路况原因晚了六个小时。
胖子下车的时候还是被张起灵搀着才下来的,本来年纪就不小了的胖子这下子可是去了半条命。
重庆是个繁华的地方,找人并没那么简单,两人根据吴优当天坐车的时间以及路程计算,当时吴优到这应该已经在下午四五点的时间。
胖子最后能锁定的范围只能到这,本想再去找人问问,结果转头就看见张起灵似乎一直在看着头顶上的监控器。
“对啊!”胖子兴奋的狠狠拍了下张起灵的肩膀,丝毫没有他这个现代人没发现这个盲点的尴尬。
警卫室。
胖子满脸悲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几位大哥行行好,我家孩子丢了这么久了,案也报了,这要是再晚点可真就找不到了啊!”
屋子里的三个小年轻都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看起来比吴邪还要单纯稚嫩些,刚毕业的年纪,平时也就看个监控,没事扯扯皮,没见过什么世面,顶多就是在大厅比较拥堵的时候做做疏导工作。
毕竟真正的大事他们也没有参加的资本。
几个小年轻看着三十几岁的胖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心里也觉得不好受,其中一个看起来白净一些的小伙子还好心的递了几张纸巾给胖子擦脸。
借着纸巾的阻挡,胖子转了个角度对着张起灵一顿挤眉弄眼。
张起灵那是谁,化了妆就是直接变了个人的存在,是想又谁能把一个张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