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宝宝，醒醒，该起床了。”
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伸了个懒腰在床上翻了个身，脑袋往被子里一缩，不愿起来。
“今天不好要出去么，待会晚了。”女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再一次温柔哄道。
“嗯……不想动弹。”她摇摇头，想要放弃今天的行程。
“好啦，妈妈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不好……”
“快点，我去给你接洗脸水啊。”说完女人就出去了，很快卫生间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她深吸口气眨巴了两下眼睛。
有些刺眼的阳光证明今天是个好天气，打开手机看了眼今天的天气预报，哦，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呢。
待会妈妈肯定又要让自己穿上秋裤了。
吃过早饭后，两人穿好衣服，临出门前女人还问她：“口红呢？”
“反正就出去逛一圈超市，不想涂。”
“不行，冬天你嘴总是干裂，快去涂上。”
“不要，我不涂，难受。”她没有理会直接穿好鞋子站在门外，催促着女人离开。
女人叹了口气，拿起一个口红重新递给她：“快，涂一下。”
她在门口执拗了半天，最终还是屈服了。
“你看，画上多好看。”
她撇撇嘴，待会出去吃饭岂不是又得擦掉。
坐在电梯里看着楼层按键，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按键全都看不清，女人见她半天没动作就直接按了一层。
她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后，再出电梯已经是商场内部了。
怎么回事？
她家离商场有这么近么。
“宝宝，快来，这件衣服好不好看，要不要给你买一件？”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一家服装店，里面衣服的款式十分普通，甚至于有些老旧。
她只随口应付着，说女人看着买就好。
忽然感觉有谁好像撞了她肩膀一下，她回头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这个人竟然没有脸！
怎么回事！
紧接着又望向四周，发现周围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一个人的脸是清晰可见的。
她这是在做梦吧。
眼前景色开始逐渐模糊，一闪一闪的，脑子里开始变得十分混沌，慢慢的又开始刺痛无比，她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有些难以承受蹲下身体，说不定那样会好些。
“……主！”
“滋滋啦啦！”
“宝宝？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女人关切的上前询问，见她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把她扶到一旁座位上，又给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语气轻柔：“喝点水吧，说不行会好些。”
她缓了缓，不停的喘着粗气，抬头看向女人，还是记忆中的那张有些苍老的脸，但她却日思夜想。
“宝宝？”
女人又把水往前递了递，示意她快喝下。
接过水后刚想喝下去，她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冒着热气的水应该是有些发烫的，但这水只是看着烫，拿在手里却冰凉无比。
女人见她没喝，又催促了一番。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奶茶店，指着那边的摊位道：“妈妈，我想喝那个，加冰的。”
“好啊。”女人转身就要给她去买。
看着女人远去的身影，她立马站起身就往相反的方向快走。
这里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看不清人脸就算了，平常那些奶茶什么的，妈妈绝对是严令禁止，就算是妈妈让喝也绝不会让她加冰，因为她从小就体寒，再加上有痛经的毛病，别说是凉的奶茶，就算是在家里凉水都不给她喝一口。
但妈妈却没有丝毫犹豫，这太不对劲了。
她得离开这里才行。
然而事与愿违，本来她对商场一类的路就不是很熟悉，每次都要绕好久才能出去，这次更像是进到了一个迷宫，走了半天诡异的又绕回到原地。
“宝宝？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样？还难受么？”女人拿着一杯奶茶，神态十分担忧。
她微微愣了下，看着递过来的奶茶笑道：“妈妈你喝吧，你平时都没喝过。”
女人伸出去的手一顿，后又点点头：“好，那你想喝再和我说。”
“好，我们走吧。”
暂时出不去，跟着唯一能看清脸的人应该能有办法出去。
“……主！”
又来了！
那种诡异的疼痛让她面部几乎扭曲，见她实在难受的紧，女人的手轻抚着她的额头，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关切：“怎么了宝宝？还是难受么？”
原本刺痛无比的大脑在女人摸向自己额头的一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这种神奇的感觉让她有些贪恋，不自觉又往女人身边靠了靠：“妈妈，我头疼。”
“没事，来，妈妈给你揉揉。”
冰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这一切都让她沉醉其中，不过几息时间，她竟有一种想要睡着的冲动。
“困了吗？困了就睡吧，妈妈在这，不会走的。”
也好，就睡一会，就一会……
张起灵听见吴优说出的那两个字顿时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