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正堂的主位上,大皇子重重的茶盏搁在桌子上,“郑长庚,你别不识抬举。”
大皇子昨天听到郑长庚说郑采薇已经定亲,以为他是在搪塞谢云,今天特意亲自拜访,他还把这套搬出来糊弄自己,火噌一下就冒出来了。
“我娶郑大姑娘,那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身边的大红人呢,你现在不过是个被他厌弃又丢到益州这边钻地方的七品小县令罢了,要弄死你,对于我来说比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大皇子说完,刚才的怒火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恻恻的笑容,他低头,端起茶盏,借住喝茶的动作,挡住嘴角势在必得的冷笑,刚才是自己太过着急了,不就是个女人么,不就是个小县令家的女儿么,只要自己想,动动手指就能得到。
他一边喝茶,一边偷偷观察郑长庚的表情,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惊恐或者害怕的表情,他微微有些失望,随即又释怀,不愧是父皇身边叱咤风云的人物,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
郑长庚听完大皇子大言不惭的话,心里冷笑连连,也为皇上这么多年的付出感到失望。他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是他寄予厚望悉心教导的孩子,自己也曾教过他学识的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这么暴躁冷血了呢。
“回殿下,微臣确实不曾欺瞒殿下,小女确实已经定亲了。”郑长庚语气恭敬,态度却没有太多的敬意,隐隐还能看到一丝愤怒。
又是这句话,莫非,她真的已经定亲了?
“你说郑姑娘已经定亲,那你说,和她定亲的人是谁?”大皇子不死心的问,心里还是暗暗得意,有本事,你就把那人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和自己抢人。
郑长庚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要自己怎么回答,说瑾亲王府,那不是把王府推到风口浪尖上么,可要不说……他抬头看了看大皇子那阴鹜的脸,他怕她会暗中对薇儿下手。
“是我!”就在郑长庚为难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男声,大皇子猛的抬头,就看到身着软甲的男人,迈着方步,风度翩翩的进来。
看清进来的人,他眼睛一缩,韩庭轩?!怎么会是他!
临近跟前,韩庭轩收起满身的气势,温文尔雅的朝大皇子拱了拱手,又侧身朝郑长庚行了晚辈礼,态度看上去,比对待大皇子恭敬很多。
“大殿下也是来提亲的?不过可惜了,你来晚了,我和郑大姑娘已经定亲,你没有机会了。”他说的随意,态度也随意,和他在京城的时候对待大皇子的态度差不多,不过,大皇子却能感受的出来,京城的时候他虽然随意,但对自己,亲近有余而恭敬不足。可现在,他仍然随意,却没有了亲近,还多了几分敌意。
他捏了捏拳头,把胸腔翻涌的怒意压下,扯了扯嘴角,“我记得二公子是昨天才到泗水县的吧?我是昨天上午来提的亲,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你怎么能仗着瑾亲王府捷足先登呢?还是说,在你眼里,只有瑾亲王府,没有皇室?”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一个不好,就容易被人扣上谋反的帽子。
韩庭轩只是无所谓的笑一笑,“殿下不用拿这些话来吓唬我,我们瑾亲王府,是靠双手打下来的,我们守卫的,也是大庆的江山,那个位置,你稀罕,我可不稀罕。”他随意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顺了顺衣袖,那样子,和瑾亲王,有七八分相似了。
“要说先来后到。我倒是愿意和殿下论上一论,我今年一月份,郑伯父被流放的时候就认识了郑姑娘,我们一起对敌一起生火做饭,一起盖房子,一起打猎,我们都救过对方很多次……”他突然就不想再说下去,这些,都是他和苗苗两个人之前的小美好,不需要和外人分享,更何况,还是个觊觎苗苗的男人。
“我们早在八月份的时候就定了亲,父王做的见证,你说我捷足先登,那个抢跑的人,难道不是你么?”韩庭轩一双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大皇子,把他脸上五颜六色的变化收入眼底。
大皇子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他在心里把出这个主意的人臭骂了一顿,面上却是一副才知道的惊讶的表情。
“原来庭轩和郑姑娘还有这么一段过往,确实是我唐突了。”他起身,歉意的朝两人拱拱手。
郑长庚忙起身回礼,笑话,皇子的礼,韩庭轩敢受,他可不敢。
韩庭轩只是无所谓的摆摆手,“好说好说,不过啊,能看上郑姑娘,说明你眼睛还能要。”
大皇子直接黑了脸,悻悻的起身,甩了甩衣袖,大踏步出了正堂,再不走,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韩庭轩!
“谢云,谢云!”大皇子才回到住的地方,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找到那姑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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