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悄悄的爬上树梢,静谧的夜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郑采薇披了件衣服起来,拉开房门,来敲门的是韩庭轩。郑采薇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韩庭轩一向守礼,虽然家里就一个院子,但他从不到自己的闺房前面晃悠,更别说大半夜的来敲门。
“怎么了?”郑采薇拢了拢衣服,遮住里面的寝衣。韩庭轩的目光刚好碰到她藕粉色的里衣,忙一个转身背对着她,脸好像被烫到一样,火辣辣的,胸腔里像是有一头活蹦乱跳的小鹿,左突右撞。
“呃,那,那个”他有些结巴,深呼吸一口气后,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你叫一下媛媛,你哥和木青受伤了。”
“什么?!”郑采薇直接破了音,忙不迭的转身,就撞进了韩媛媛的怀里。
“你别着急,我去看看。”韩媛媛把好友扶稳站好,一边扣衣服的扣子,一边往外走。
郑采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顺手扯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扣完扣子又拿了件披风就往哥哥的房间跑去。
家里七是没有几间房,父亲和哥哥回来之后,就显得拥挤,目前都是韩庭轩和木青挤一间,六皇子搬去和郑子毅一间,韩媛媛和郑采薇一间,祖母一间,父亲和母亲一间,还有一间腾出来给张妈妈照顾小子遇,郑子安不得不搬去了之前搭的棚屋里,和东子他们挤一起。
郑子安并没有在棚屋,而是在韩庭轩和木青的屋子里,木青和他两个人身上血迹斑斑,郑子安已经昏迷过去,木青的脸色很苍白,平时精神抖擞的小伙变得萎靡。
“怎么样?伤重不重?”郑采薇有些担忧的想上前查看情况,又担心打扰韩媛媛的治疗,有些紧张的搓着手。
“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哦,对,我去让人打点热水进来。”郑采薇搓着手转身出门,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少担忧一些。
“小姐,热水来了。”杜鹃和喜鹊一人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跨步进来,郑采薇看了看那水,讷讷的往后退了一步,把路让开。
“对了,酒,他们的伤口用酒消毒效果要好一”些字还没说出口,就闻到一股酒香,韩媛媛直接打开一个竹筒,用细布捂住口子后扬起竹筒往外倒,感觉差不多了就直接用沾了酒的细布擦洗伤口。
韩庭轩看着像一头迷路的小鹿一样到处乱撞的郑采薇,他有些想笑,又有些心酸,就是她上次在梁府被那么多人围着的时候,也没看到她这样慌乱。他伸手把郑采薇往一旁的桌子边拉了拉,把她按照椅子上坐好。心中悄悄把郑子安的位置往上提了提。
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屋子里的酒香也越来越浓郁,郑采薇十个手指头的指甲都被她扣秃了,才听到“咚”一声,郑子安身体里的断箭才被取了出来,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往外涌,郑采薇脸都白了。
韩庭轩看着她那几乎看不出血色的脸庞,心疼的想把她揽入怀里,他抬了抬手,最后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媛媛的医术很好。”干巴巴的一句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说安慰人了。
平时人精一样的郑采薇,这时候却在认同的点头,就像有人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就像只要有人说哥哥没事,他就真的不会有事一样。
“不行,出血太快,根本止不住”韩媛媛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郑采薇脑子嗡嗡嗡,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就像站在一片荒漠的草地上,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我闻到血腥味了,有人流血了,怎么不用我止血。”一声很轻很轻的嘀咕声钻入她的耳朵,她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拉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韩庭轩担心她出事,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
就见那个姑娘跑到院子里,半点不带犹豫的取下门栓,拉开院门就往外面跑。
这姑娘,魔障了不成!
韩庭轩闪身进了院门旁边的工具房,顺了个火把就追了出去,那姑娘,已经往后山跑了。
这大晚上的往山里跑,不要命了不成。
韩庭轩想要伸手拽住那个姑娘,就见她听停了下来,借着月光,弯着腰,一点点在地上寻找。
“你找什么?”韩庭轩走近了一些,用火把的光亮把这一方小天地照的更亮也更温暖一些,他半弯着腰,低头仔细扫过眼前的一片草地。
“止血藤,红色的细细长长的藤蔓,叶子细长,长有毛刺。啊找到了,在这里。”郑采薇蹲下身,她没有带工具过来,直接伸手用力扯止血藤。
止血藤的藤蔓很坚固,她关节都发白了,也没扯断。
“我来,你帮我拿着火把。”韩庭轩温暖的大手拂过她的手背,握住那根细小的滕蔓,又把另一只手中的火把往郑采薇手里一递,专心扯那个滕蔓。
“好了,我们赶快回来。”韩庭轩晃了晃手中的止血藤,就看到火光中的郑采薇似是放松的笑了笑,他一愣,想都没想就打横把人抱起来,运起轻功,往山下的家中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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