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跨年……?”
展辞春点了点头,那么充满希望的一天,他实在不想待在展家。
那个让人坐立不安的地方。
他喜欢黏着褚炽,对他来说,似乎只有待在褚炽身边,才是安全的,才是安心的,才是可以完完全全成为展辞春自己的。
“展辞春,过年不待在家里,惜君姐和你家里人不会反对?”
他沉默几瞬,周身的气息都耷拉了下来。
“我跟她又不是一个妈生的,她才不会管我。至于我爸,他恨都快恨死我了,怎么会想见到我呢。”
“我同意。”
“啊?”
展辞春眼睛微微放大,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过年的时候,你来我家,我们一起跨年吧。”
之前的那些年岁,每到这种团员的时候,展辞春要么像坐牢一样待在气压诡异的展家,要么随便找个酒店或者没有关门的酒吧宿醉一整夜。
而从现在开始,他或许可以在褚炽面前求一个港湾,在痛苦时聊以慰藉。
心尖的酸涩再也压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上涌,嘴唇不自觉地抿起,泪腺里掉出了几滴晶莹的咸液。
褚炽将展辞春拥入怀中,他的脑袋就搭在褚炽的肩膀上。
“你说你,是不是个小哭包,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哭。”
她的手在展辞春毛绒绒的脑袋上轻轻的揉着,安抚着小狗快要崩溃的情绪。
一下一下,顺着毛抚摸,褚炽能感觉到展辞春将脸深深地埋进自己肩颈,泪水将肩头的衣料都濡湿了几块。
或许每个女人的内心深处都有某种救赎者情节,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么可怜,那么渺小,他什么都没有,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放下你一个人。
这种绝对掌控带来的快感,估计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
即将离开褚炽家,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的时候,展辞春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看上去有些惹人怜爱。
“你可千万别骗我,我到时候是肯定会来找你的。”
“嗯,我不会食言的。”
……
黄轲感觉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真的挺忙的,脚不沾地的那种,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姑娘,白景择。
她们两个算是竞争对手来着,之前都是顾氏集团总裁办的秘书,两个人都在暗暗较劲儿,到底谁先会被调派去管理顾氏旗下的分公司。
两个人都莽足劲往前冲,可是别说升职了,加薪都遥遥无期。
转机是在今年夏天的时候,公司来了个小姑娘,据说是被顾总请来的投资顾问。
顾问?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
虽然黄轲和白景择谁都没公开评价过褚炽,可打心眼儿里都没将她当回事。
不止她们两个这么想,公司上下都议论纷纷,有些过分的人甚至造起了褚炽和顾总的谣言。
白景择是那种有点锐利的人,她听不下去那些肮脏的话,当下就和那些人辩驳起来。
而黄轲更加谨慎,她拉住白景择,将顾总搬了出来,才在面上制止了他们的传谣。
那些人只会害怕比自己地位更高、比自己更强大的男人。任何女人在他们眼里,无论多优秀,都终将成为某个男人的妻子,所以他们永远都会用一种“性”的目光去审视她们。
没过多久,顾总就叫了她们两个去给褚炽打下手,办公室里多是落井下石的人,没人真的相信那个女孩子真的有能力。
“走就走,和你们这群人共事,我还觉得恶心呢。”
白景择撂下这句狠话,就拉着黄轲离开了总裁办。
令她们没想到的是,新换的办公室居然比之前还要豪华,她和白景择两人一个办公室,别提有多爽了。
是褚炽帮她们争取来的,那天她们正式见到了那个深陷舆论的女孩。
褚炽,她年轻,可周身却有种无法让人忽视的强大,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黄轲莫名心安了些。
像所有烂俗的打脸小说一样,褚炽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为顾氏带来了无可估量的收益,那些曾经在背地里言语侮辱过她的人看到这结果,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那段时间她过得像做梦一样。
这哪儿是什么柔弱小女孩,分明就是响当当的大女人啊!
现在,黄轲和白景择依然是竞争对手,在修建度假别墅的这个项目上,继续暗暗较劲。
白景择负责在燕市监督施工进程,而黄轲留在京市继续跟进后续经营的方案。
黄轲趁着午休时间忙里偷闲一下,却被顾总身边的刘特助叫去了顶层。
暗叹口气,放下手中的饭,打工人认命地上楼。
顾总还是永远的冷漠脸。
经常有黄轲的朋友问她,老板这么帅,真的不会暗恋吗?
开什么玩笑?
员工怎么可能喜欢上老板,这是违反人类本能的。
现实又不是偶像剧。
顾总皱着眉,问了些无关紧要的工作交接上的事情,黄轲有些烦躁,却也不敢表现什么。
“这段时间,褚炽没有给你分配什么新的工作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