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小子哈哈笑,更是得意,“小六子,你也太废材了!被人摸进了院子不说,还差点儿放跑了,你真该回去……” 他才说到一半,就看见冷着脸的郑三江也走了出来。 他立刻好似被掐了脖子的公鸡,所有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郑三江扫了他一眼,淡淡问道:“郑一呢,你们都在一起?” 郑三赶紧点头,说道:“三叔,帮我们开开门吧,一哥和穆大哥都在外边呢! “我们还抓到了两个‘舌头’,应该有用。” 众人听得眼睛发亮,“舌头”就是探子或者望风之人。 于是,院门很快被打开。 一个少年和一个半大小子,拖着两个昏死的人走了进来。 半大小子长得白胖,一张笑面,好似很敦厚的样子,但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显然并不是如外表那样无害。 那个少年一身黑衣,身形消瘦,古铜肤色,眉眼俊朗,但时刻翘着的嘴角好像含着三分讥讽,七分桀骜。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般锋利,扫过众人的时候,也没有收敛。 佳音挽着宝珠,站在哥哥们身侧,好奇的多望了少年几眼…… 少年许是有所觉察,目光随后就扫了过来。 佳音同他对视一处,在他眼底看到了冷漠和防备。 待得想要再研究一下,少年却转开了目光…… 半大小子自来熟的主动上前行礼,“各位主子,小人是郑一,之前和小三子一起被侯爷被派出去办差,今日刚回到新都。 “以后不会再出去了,就在家里伺候了。” 家仁望向郑三江,见他点头,就再无怀疑,说道:“辛苦你了,郑一,一会儿跟我们回家,你们以后的差事,家里会有安排。” 郑一和郑三都是乐颠颠行礼,退在一边。 这般,那少年就独自站到了人前。 他微微皱眉,吐出两个字,“穆珝。” 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了家仁。 家仁接过,只看了一眼就递给了佳音。 佳音前后翻看,也有些惊讶。 这令牌是新亭侯府的,而且还是为数不多的银牌! 不是要事,不是可以信重的人,义父一般不会派发出去。 这少年到底什么身份,居然拿到了银牌? 但她可不会傻傻问出来,只是笑着同众人说:“这是义父的令牌,这位小哥儿是义父的人手!” 众人这才知道,这叫穆珝的少年出自侯府。 少年对于出自侯府这个说法,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 家仁笑着说道:“穆珝,穆字为成熟的庄稼,有美好和谐之意,珝字为玉名,高雅纯洁,真是好名字! “为你取名字之人,一定学富五车,对你也极看重。” 少年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微微低头,没有应声。 佳音想起义父还在外征战,就赶紧招呼道:“穆大哥,我义父不在侯府,估计还要一月才能回来。 “你若是不嫌弃,不如随我们回碎金滩吧?我义父在碎金滩也有院子,你可以先住那里。” 少年点点头,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两人,说道:“这是食宿费。” 众人楞了一下,转而都笑了起来。 真是个有意思的少年…… 家仁原本还想派人去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通风报信之人,没想到,援兵天降,帮了大忙。 他拱手谢过穆珝,又让人把那个伙计和管事薅起来。 郑三江打了一桶冷水,哗啦啦浇下去,两人当场就醒了过来。 他们一睁开眼睛,见得自己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围在中间,吓得直接白了脸。 郑三江一人给了他们一脚,踹的两人都是满嘴血,掉出两三颗牙。 然后拿着匕首横在那伙计的脖子上,问道:“说,你们密谋什么了?” 伙计年岁小,当场就吓哭了,呜咽求饶,“呜呜,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各位大爷饶命啊! “我就是隔壁的伙计,这个人给了我银子,要我看着这两间铺子,一旦来人就让我去报信儿!” 说着话,他又去扯那个管事,“你赶紧说啊,不怪我,我就拿了二两银子,我还给你! “呜呜,我家还有八十岁老娘,你可别害我。” 但那个管事不知是胆子大,还是不敢说实话,始终不肯吭声。 家仁冷笑的逼问,“这人给你银子,恐怕不是要你只监视这俩铺子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