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看的好笑,但也怕两个老爷子太欢喜了再昏过去。 他赶紧上前,给两个老爷子倒茶,安抚道:“大叔,这事只有我们家里和侯爷知道,如今又多了您二位。您二位可要帮着保守秘密,暂时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啊,对,对!”村长大叔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的拍手都不敢用力。 “咱们村子如今已经很扎眼了,又是温泉,又是卖寒瓜香瓜。外人不知道怎么嫉妒呢,再知道……知道这个,怕是更要眼红了。” 赵叔跟着用力点头。 “过两年再说最好,左右咱们碎金滩还有两年才开始交税,到时候再公布也不迟。” “还有寒瓜,明年就带他们几个村子一起种,以后可都是自己人了。他们多赚银子,日子过的好,对咱们村子只有好处,没坏处。” “皇恩浩荡啊!” 两个老头,你一句,我一句,都不用李家人掺和,他们自己就说的热闹了。 众人都觉得好笑,但也没拦着。 许是平日家里进出的都是御史,大学士之女和军侯,李家人已经习惯了,不是那么诚惶诚恐。 但村长和赵叔他们却不行,做了一辈子的普通百姓,突然就跟着鸡犬升天水涨船高,一时之间还真是不适应,兴奋的好似在做梦。 大伙儿好不容易把两个老爷子安抚好,又商量了学堂之事,定好每个村子送五个娃娃来读书之后,两个老爷子就互相搀扶着告辞了。 正好佳音有些困了,打着小哈欠从厢房跑出来,想要寻奶奶洗澡睡觉了。 两个老爷子慌忙让道一边,小心翼翼招呼着,“福妞这是困了?快进屋睡觉吧!” 佳音眨巴两下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她同两个老爷子摆手告别,然后迈着小短腿就爬上了台阶,搂了奶奶的大腿。 老太太把孙女抱起来,笑呵呵亲了一口,就进了耳房。 两个老爷子眼见这般,也出了院门,走出多远,两人这脚下还有些发软。 碎金滩周围二十里,其余三个村子,就这么成了一个奶娃娃的地盘! 这简直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也太惊喜了! 说出去,怕是都没人相信! 他们一群人,一路从北地逃命到这里,最大的福气,居然是因为一个小丫头! 日升月落,时光从来不会因为世人的惊喜或者悲伤停下脚步。 大槐树和大小王庄得了消息,都高兴坏了,很快就各自选了五个孩子送到了碎金滩这边的学堂。 李震生每日上午在学堂这边教书,下午就偶尔坐车去城里转转。 遇到熟悉的友人或者先前的邻居,就一起喝个茶,说说闲话。 众人见他恢复的很快,都是高兴。 李震生当然不能说真话,只说暂时还不错,但也要长期将养。 众人就以为他这场病,虽然得到了好的救治,但还是影响了寿数。 特别是王娥被发配了,虽然王家院子卖了归李震生,但先前那些铺子和四海居也被败坏了,如今李震生也是光杆司令。 这般想着,众人就更多了几分同情…… 李震生也顺着大家的同情,话里话外开始铺垫,打算重新做生意。 众人有劝说的,也有支持的,没人没怀疑他另有图谋。 王家那边,在监牢里传出王三爷咳血的消息后,再也扛不住了。 第二日就把地契送到了碎金滩,对外遮掩的借口是,为死去的王老太爷补偿李震生。 这倒是让城里人私下对王家的骂声少了一些。 毕竟王娥被发配,两个孩子跟随李震生回李家,王家都没拦阻,如今还如此大出血的补偿,一出手就是五百亩良田。 就算是做戏,也做的很不错了。 怎么说,王娥也不是王博维的亲闺女,这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李震生也没计较王家如何说辞,转头就说家里没人手打理,把五百亩良田卖给了刘家,拿到银子准备出去闯荡,东山再起了。 就是王家听到这个消息,都没怀疑。 等王三爷被放出监牢时,王家更是忙着四处求人寻医,还把宫里的太医都请出来诊治,更加没心思多管李家事了。 就这般,日子慢悠悠过着。 有了先前那场小雪的抛砖引玉,半个月后终于落下一场大雪,勉强存下了一层白絮,算是让天地间终于有了冬日的样子。 忙了一年的农人们,盼到了一年中最清闲的时节。 早晚烧炕,保证任何时候,家里的大炕都是热乎乎